蔣夫人很生氣,她已經聽不進任何關於郝美人的解釋。
蔣流心裡明白,態度依然恭敬:我並非幫她開脫,隻是恐防有人設計,教母親受了蒙蔽,這事情並不是麵上看的簡單。
當然不簡單。蔣夫人看著郝美人,她先是找了一隻死老鼠丟在院裡,借著生病之事,大作文章,冤枉瑤瑤,就是想讓你幫她出頭,讓我看清楚,你在護著她。
蔣流愣了一下。
那隻死老鼠......
當然是她自導自演的苦肉戲,你妹妹雖然任性,有時候也糊塗,但絕對不會用這種手段對付她。蔣夫人說著還是很氣:她平生最怕老鼠,哪怕是死的,也不可能帶到國公府裡麵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原本這樣來路不明的女人,是不可能進國公府的,可母親想著你的確喜歡,又恐防放在外頭生事,這才將她接進來教導規矩,國公府又不是什麼小門小戶,她學規矩自然是要吃些苦頭,可這也是對她好,你看這府裡頭哪個人不是捱過苦來的,可她心中不滿,覺得我是針對她,這也就罷了,可她千不該萬不該,對瑤瑤下手。
蔣流很快想清楚了裡頭的彎彎繞繞。
郝美人在死老鼠的事情上,是遭了設計。
她也當真是太不小心了。
當然,這件事蔣流也有責任。
他也覺得蔣瑤會做出這樣的事,不然不會幫郝美人出頭。
母親,這......或許是誤會。
蔣流在朝堂上,能對著軍機大事高談闊論,說個清清楚楚,這會對著這樣的事,卻是詞窮了。
說放死老鼠的是另有其人,郝美人是被陷害嗎?
這明顯聽起來更像開脫之詞,彆說他也沒有有力的證據,再者,郝美人冤枉蔣瑤,讓他出頭,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也無法否認。
最麻煩的是,對著蔣夫人,他哪怕有一百個道理也是說不清的。
最可笑的是他從來沒擔憂過自己的母親,覺得她聰明睿智,不會輕易被蒙蔽,卻忽略了她在蔣瑤的事情上,從來沒有道理。
誤會?蔣夫人冷笑一聲:你是不是還要說她是被人陷害的?
她走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看著郝美人:她為何趕去客棧偷偷與人見麵,分明是心中有鬼。
郝美人剛才已經解釋過很多次了,現在說著,語氣更多的是無力:夫人,我已經說了多次,隻是你不相信,我去客棧,是因為我查到在院子裡放死老鼠的那個奴才就在那裡,我怕她跑了......
你查到了消息,為何不告訴我,讓我處置?你非要自己偷偷跑去?
郝美人啞住了。
她本來就認為放死老鼠的人是蔣瑤,怎麼可能還告訴蔣夫人,讓她包庇女兒殺人滅口嗎?
這會她能怎麼說?
蔣流平靜了一下心神,他對蔣夫人道:母親,你相信我嗎?
夕陽西斜,給院子鋪上一層柔美的光線。
日光還有一點輕微的暖意。
蘇向晚遊完船回來,換了一身衣裳。
出去的時候,青梅同她道:姑娘,王爺來了。
蘇向晚連忙出去了。
趙容顯不是自己來的,一塊來的還有顧硯。
她很熟絡地跟顧硯打了個招呼。
顧大人近來麵色不錯啊。
顧硯神色平靜,彼此彼此。
蘇向晚就沒管他了,自顧跟趙容顯說話:我今日跟妍若遊船去了。
這事趙容顯本來也知道,不過他還是問:好玩嗎?
蘇向晚點頭:我喊了蔣流來,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