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反手扯了她一下。
我不過去。她道。
顧婉愣了一下,她像是有些氣憤地要說什麼的時候,蘇向晚又道:你過來也是一樣的。
我過來?顧婉的臉色好了一點,但又變得古怪起來,趙容顯不是在裡頭?
是啊。蘇向晚笑眯眯地,我想好了。我跟你一塊吧,他就不高興,但扔下你,也著實沒有道理,不若我們三個人一塊,橫豎馬車裡頭也寬敞。
顧婉是不願意的。
但她覺得蘇向晚還是挺為難的,趙容顯本來就是個不講道理的混蛋,他不高興了,欺負蘇向晚,倒也不好。
她要是在,趙容顯起碼還得收斂下。
顧婉這麼想,就義無反顧了。
什麼是姐妹,就是在你需要幫忙的時候,義不容辭挺身而出。
行,就一塊。顧婉這話說得,頗有點視死如歸地凜然。
蘇向晚就挑開簾子,衝著趙容顯眨眨眼微笑道:如此便可兩全其美了,橫豎隻有你我二人也冷清,三個人在路上無聊,還沒湊起來打個牌不是?
——總得消消他的氣焰,慣一慣就夠了,可趙容顯這明顯是已經準備上門揭瓦了。
還治不住他了不成?
趙容顯掃了她一眼,眸裡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本王自然也沒有意見。
什麼叫她不介意?
蘇向晚還沒回味出這句話裡的些許異樣,顧婉就興衝衝地從後頭上來了。
走吧走吧,彆耽擱了。
蘇向晚也重新回了馬車裡。
馬車裡坐了三人,這會重新啟程,大路寬敞,速度也跟著變快起來。
顧婉對著趙容顯,明顯有些不自在。
馬車裡空間就這麼大,看哪裡都不行。
趙容顯就沉著多了,他沒有半點異色。
蘇向晚這會把茶具翻了出來,自顧地衝起茶來。
茶水入杯的聲音清脆,馬車裡又安靜,氣氛明顯就有些詭異。
顧婉有些難受,忍不住就拉著蘇向晚說話:我小時候去過鎮國寺,那裡後山小溪裡有很多魚,一會我帶你去抓魚。
蘇向晚回京之後,就沒出去透過氣,這會腦子裡自動腦補畫麵,語氣也高興起來:行,我還沒試過下水抓魚。
兩個人這會找到了話題,就開始旁若無人地聊了起來。
趙容顯就在邊上安靜坐著,並沒有說什麼話。
等到這抓魚的事說的差不多了,顧婉正打算說什麼的時候,趙容顯伸手,給顧婉遞了一杯茶。
那是他剛剛衝好的,還溫熱地冒著煙氣。
顧婉一瞬間就梗住了,她戰戰兢兢地盯著那杯子,總覺得那裡頭下了什麼毒藥。
蘇向晚也看不太懂。
趙容顯居然給顧婉倒茶喝,這可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本王尋思你上來這麼久,說了這麼多話,也是該口乾了。他淡聲道。
顧婉雖然有些不愛動腦子,但挖苦的話她是聽得懂的。
她心裡第一個想的是——趙容顯諷刺她話多。
不敢喝?趙容顯又問。
他淡淡地掃了顧婉一眼,準備把茶水放下,這會顧婉卻又伸手接過去了。
誰不敢啊。她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