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聽見這話,汗毛都豎起來了。
什麼詐?
蘇向晚回來之後,顧婉過得尤其快樂。
以至於現在看見她這樣嚴肅,心裡就很慌張。
我先前,給雅寧表姐送過帖子,約她見麵,那時候被推拒了,我以為是她不方便見麵。
那時候蘇向晚隻覺得,魏雅寧是不方便跟她見麵,是以沒有多想。
她現在回想起來,覺得這裡頭有個很關鍵的地方被她忽略了。
趙容顯其實在更早之前,就知道蘇向晚身份的秘密。
事關安繼揚,她通過彆人的手,送出去的信,說不定根本就沒到魏雅寧手上。
而後她又通過彆人的手,收到的信,也有可能不是真的。
趙容顯要是那時候就計劃著瞞她什麼,不讓她接觸蘇府,那麼她目前為止,所得到的消息,都是被他篩選過後,選擇讓她知道的。
顧婉凝神,聽她說下去。
蘇向晚頓了一下:但現在覺得,或許不是推拒,是她根本沒收到我的邀約,也不知道我找她見麵。
你是說,有人不想讓你們見麵?
蘇向晚點了點頭。
顧婉看她這臉色,串聯起來,當下開口道:你臉色這麼難看,難道不讓你跟魏雅寧見麵的人,是趙容顯?
她這會倒是聰明起來了。
蘇向晚笑了笑,搖著杯子裡的茶水,是他不錯。
顧婉不知道安繼揚的事,她腦筋很直,立馬就道:他這麼做,我一點也不奇怪。
蘇向晚愣了一下。
她問道:為什麼?
顧婉很快就道:道理很簡單啊,你要是見了魏雅寧,說什麼要成親的事,魏府萬一不答應,要使什麼幺蛾子,把你帶走藏起來,他上哪兒哭去?
蘇向晚因為安繼揚的事情,著實鬨心。
她把所有的事情,都下意識跟安繼揚關聯起來,所以覺得趙容顯不讓她跟魏府接觸,肯定也是為了瞞她什麼東西。
有時候一個人的思維被束縛,想的東西,就會在這個圈子裡,跳不出來。
可顧婉不知道安繼揚,她看事情,又是另外一個角度。
她以自己對趙容顯的理解,說出這件事裡,她沒有想到的另外一個可能。
蘇向晚低聲道:魏府......的確不會答應。
顧婉就笑了,一副我就猜到了的模樣,正常人家都不答應的吧,明眼人都知道豫王府是個火坑吧,再者,魏府門第再剛正不過,他們看趙容顯,無異於看亂臣賊子,雖然魏府名義上是過問不了你的親事,但你先前告訴我,他們其實還是很關心你的,那麼如果我是魏老太爺,我是得想辦法阻攔這親事的,趙容顯那麼聰明,肯定探聽過魏府的口風了,說不定就是知道人家不答應,這會在防著魏府呢。
蘇向晚跟顧婉這麼一說,思緒一下子清晰起來。
魏府不僅不能接受趙容顯,還懷疑他圖謀安家的兵權。
安西大將軍遠在西域,已經自成一方無可撼動的勢力。
娶了蘇向晚,那等同於把安家,綁上了豫王府的陣營。
哪怕她沒有拿回自己的身份,光是這個把柄,就已經足夠威脅他們。
所以......魏府不可能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