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住了所有的人,包括她。
他像隻在屋簷下慢慢織網的蜘蛛,起初你看見的隻是零星幾根,微不足道,等時日久遠,織成的網成了形,那時候一切儘在囊中。
身邊一切所有能算計利用的,包括她在內,都是千萬條蛛絲的其中一條,她那時候點頭說要嫁給他,就不可能有反悔的餘地。
趙容顯不會給她反悔的機會。
陸君庭隻想到他的野心,並沒有中間還有這一點。
他那一點藏起來的算得上是僥幸的小心思,一下子也被擊個粉碎。
如果你成了安家的女兒,你的親事,就是事關利益的聯姻。
那時候陸君庭身為宸安王府的世子,能爭取的籌碼,根本寥寥無幾。
這時候都爭取不到,等到那時候,就更彆想了。
趙容顯要告訴他,哪怕蘇向晚鐵了心要離開他,也不可能有跟他遠走高飛的機會。
他再跟蘇向晚如何往來,做再多的事情,都是無用的。
——他從裡裡外外,斷了他的念想,乾脆利落,一乾二淨。
陸君庭喃喃出聲: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
趙容顯還是像從前那樣狂妄自大,目中無人。
他的小手段,小心思,趙容顯都知道,隻是懶得理會,因為他穩操勝券,已經站在了最後,任他如跳梁小醜,上躥下跳,最後一下子,就能把他打回塵埃裡。
蘇向晚沒聽清他的自言自語,開口問他:你說什麼?
陸君庭忽然笑了。
趙容顯這麼強勢地,想要將他踢出局,證明他也知道自己做的這些事,在蘇向晚這裡過不去。
我是說,事已至此,若然不能擺脫這個身份,倒不如就此受著。
蘇向晚眉頭微蹙。
她聽明白了陸君庭的意思。
趙容顯敢這樣做,是篤定了她無可奈何。
目前的情勢很清楚了,蘇向晚不管做什麼都是攔不住他的。
除非她也拿到了,可以攔得住他的籌碼。
這件事她看到了開始,也看到了結尾。
還給她身份的代價,隨之而來的是安繼揚身世的曝光,等他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那麼安繼揚非死不可。
安繼揚如果活著,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跟趙容顯做對的機會。
哪怕是將他送去了西域,遠遠地關起來,看管著,可稍不小心,就會遭到反撲。
防不勝防。
隻有死了。
如此才可以算作高枕無憂,永絕後患。
我怎麼想,安繼揚都有非死不可的理由。
她喃喃自語,說出這句話,不知道是因為覺得可怕,還是覺得殘忍,汗毛都豎了起來。
蘇向晚手指緊了緊,這才對陸君庭道:我想見安世英,你有法子嗎?
作者的話:今天還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