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說著,又覺得好笑。
我原來也覺得趙容顯很喜歡我。
可都是自己以為而已。
這世上,哪來那麼多不顧一切的喜歡,哪來那麼多毫無條件的疼愛。
就算是對她掏心掏肺的蘇遠黛,不也一直固執地想要操控她的人生嗎?
都是以愛之名,裝飾得冠冕堂皇而已。
就像很多電視劇裡的男主說,他要打的天下,是為了更好的保護女主一樣。
都是特麼的扯蛋。
自己有野心就有野心,還美其名是為了女主。
她站了一會,又去了偏廳找陸君庭。
他這會已經見過了蘇向晚,不再毛毛躁躁的,坐在那裡等,也很沉得住氣。
宴會還有一會才開始,我先同你去見一見那南詔的蠱師吧。
這會人已經被下人先帶去了蘇向晚院裡。
陸君庭放下茶盞,因著動作幅度大,發出了輕微哢地一聲。
他快步過來:好,那我們過去吧。
從此處過去,並不用多長的時間。
那南詔蠱師在側室裡頭坐著,下人已經奉上了茶水和糕點,他身上穿著的是不同於大梁人的服飾,並不高,反倒有些瘦小,皮膚微黑,眸子黑白分明,氣息有些陰鬱,並不是好相處的模樣。
蘇向晚進來的時候,他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盯著她,看起來尤其無禮。
陸君庭早前見過他了,也知道他的脾性,這會就悄悄在她耳邊解釋道:南詔那邊同我們大梁風俗不儘相同,這蠱師在南詔那邊還有些名堂,看起來就有點古怪,你不要介意。
蘇向晚笑得天真。
她對陸君庭道:能理解,高人的脾氣,大多都是古怪的。
——不這樣,怎麼顯出自己的高深莫測呢?
她的音量不大不小,恰恰那是南詔蠱師能聽見的程度。
有些厲害的人物,是他什麼都不做,隻安靜地坐在那裡,就自成一派高深莫測的氣息。
而有一些人,是故意通過一些手段,來顯得自己尤其特殊,與眾不同,故弄玄虛讓人覺得他不同凡響。
蘇向晚見過很多的人,其中也有不少恃才傲物的大人物,而眼前的南詔蠱師,或許是有點真材實料的,但在蘇向晚看來,他跟路邊學過一些皮毛的算命先生也差不了兩樣。
若真是有高姿態,那便不會讓陸君庭千裡迢迢從南詔請過來了。
退一步說,既然已經來了,那就是已經答應了幫她看蠱毒,那也就沒必要在她麵前故意裝出這一副麵子來給她看了。
這種情況下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為了自抬身價,圖錢,指望著能吊個好價格。
第二種......
還是為了自抬身價,圖著她的信任。
蘇向晚心裡頭一點點盤算著,又看了一眼陸君庭,想著也是時候讓他看清楚點東西,這就上前道:還請蠱師一定要幫我解了身上的蠱毒,若是能解此蠱,你要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答應。
她看起來,完全就是著急到忘了身份的模樣。
陸君庭難得看蘇向晚這樣沉不住氣,想著她被情蠱折磨的日子,一定很不好受,是到了迫不及待的地步,這會跟上去安慰道:你放心吧,情況我都同他說明了,這情蠱在我們大梁是稀罕物件,在南詔不是,他自有解蠱的方法。
這會南詔蠱師也終於開了口,你的情蠱深種,如今已是沒入骨血,若是再拖過一段日子,這情蠱就徹徹底底地跟你的身體融合在一塊,成為你血肉的一部分,再也不能分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