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的勢力,也算是盤根錯節。
對於趙容顯而言,他肯定預想過自己的結局,那麼對此,他肯定也做了很多的安排。
蘇向晚蓋著被子,忽然就覺得有點冷。
她連忙把腦子裡這個可怕的想法清除掉,讓自己不要去想。
但是青梅說的這句話,卻是提醒了蘇向晚。
哪怕她跟趙容顯沒有正式成親,沒有拜過天地,她也是屬於豫王府的人。
對於趙容顯的那些手下而言,她也是豫王府的主子。
蘇向晚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了。
天才亮的時候,顧婉就跑過來了。
她神色不定,蘇向晚看見她的時候,就知道顧婉要帶來的是壞消息。
蘇向晚勉強自己睡了一會,精神稍微回複了一些。
她看著顧婉道:“沒想到趙昌陵把你放進來了。”
顧婉一門心思著急,沒顧得上這些旁枝末葉的東西,這才瞪大眼睛道:“安府守著的這些人,是臨王的手下?”
蘇向晚點了點頭。
趙昌陵的人,把顧婉放進來,目的很明顯了。
他要讓顧婉給她通消息。
蘇向晚在這裡困著,什麼都做不了,要是聽說了不好的趙容顯,是最無力的。
趙昌陵等著她低頭,服軟。
甚至是——求他。
然後再為了救趙容顯,答應他無理的要求。
真是……拿了男主的劇本,就真以為自己真的在走霸道男主路線了。
顧婉氣得不輕,“他好大的膽子啊!”
比起顧婉的氣憤,蘇向晚語氣就溫和多了,“他現在膽子不大,什麼時候才能大?”
顧婉嘴角就壓了下去。
順昌侯府現在因為趙容顯的處境,也變得被動。
顧婉不太清楚整件事,但也從細碎的隻言片語裡聽說了目前的情況。
趙容顯為了幫安家和魏家遮掩混淆皇室血脈的對錯,不僅僅是包庇欺君,更是連同南詔的奸細,想要借此謀害趙昌陵的性命。
不管哪個罪名,都並不小。
父親和大哥半夜裡就出了門,至今未歸。
這件事連顧婉都能聽見隻言片語,在朝堂上無疑是轟動的。
現在京城裡暗流湧動,眼看鋪天的禍事就要來臨,而趙容顯就是首當其衝的。
蘇向晚就問她:“你來找我,是不是趙容顯那裡有什麼動靜了?”
顧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她權衡著要怎麼說,才不會刺激蘇向晚。
蘇向晚再聰明,也是出身商戶之家,她第一次麵對朝局爭鬥,那些從前的手段,是沒有用武之地的。
就連她大哥在此事之中,也難以站穩跟腳。
蘇向晚就更難了。
她一定很無助——顧婉太無力了,她覺得自己一點忙都幫不上。
“現今案情不明,趙容顯暫留……留著,這件事畢竟複雜,需要調查清楚。”
顧婉話說得很委婉,也儘量想表達得像小事一樣。
可惜她演技實在太差,蘇向晚看她說的艱澀,像要哭出來一樣,忍不住就道:“暫押刑部大牢,等待處置嗎?”
這麼大的案子,不下放天牢,都說不過去。
如果皇帝態度堅決一點,安家和魏家又把責任一股腦往趙容顯身上推,接下來就等三司會審,再給趙容顯定罪了。
而三司會審的過程,就是看各方博弈的結果。
但下押天牢的這段時間,趙容顯被困著,肯定不會如何好過。
顧婉看蘇向晚一點都不驚訝,也沒有如她所想地受了刺激,忍不住都愣了。
“你……”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你沒事吧?”
蘇向晚很冷靜:“我覺得,你來得正正好。”
顧婉聽不懂,隻皺著一張臉,不解地看著她。
“好……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