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金玉酒樓的時候,裡頭鶯歌夜舞,倒襯得外頭靜得滲人。
董飛鵬在門口等她,見蘇向晚來,連忙在前麵帶路。
她擔心顧婉,邊走著邊問道:“顧大小姐怎麼了?”
這條路是通往後頭院落的,一路上都沒有閒雜人等。
董飛鵬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對她道:“喝醉了,看樣子,應是喝了不少酒,說著亂七八糟的胡說,還鬨了好大一場,我們的人都
壓不住她,這才找了姑娘來看看。”
“喝醉了?”
蘇向晚這才明白董飛鵬口信裡的不方便送過來是什麼意思。
顧婉三更半夜離家,又在外頭喝得爛醉,要是直接送回去顧家,準得鬨一場,把所有人都驚動了。
但順昌侯府的嫡小姐喝醉了,又流落在外頭,放在金玉酒樓,要是真有什麼事,到底是說不清楚的,董飛鵬知道蘇向晚跟顧婉
關係匪淺,自然第一時間就通知她過來。
蘇向晚走到門外麵,老遠就聽見顧婉的聲音。
她果真在說著胡話,語無倫次地,聽不清楚說什麼。
顧婉酒量還是可以的,醉得這麼厲害,想來的確喝了不少酒。
“怎麼會這樣?”蘇向晚問董飛鵬。
“屬下……也不知道,送過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發現是顧大小姐的時候,還有些驚訝。”
“被人送過來的?”
董飛鵬點頭:“不錯,不過我已經把送她過來的人扣下了,想著萬一有點什麼事,還能查問一番。”
他做事仔細,省了很多事。
不過蘇向晚不著急查問什麼。
送顧婉來的人,看見她喝醉了,知道金玉酒樓對她比較安全,又能聯係上蘇向晚,這才送過來。
不管怎麼說,顧婉在外頭喝醉,如果沒有被送到這裡來,還不知道會出點什麼事。
那個人,也算是好心了。
前麵的事大概清楚了,蘇向晚就走到了門口。
這門才推開,一個花瓶就飛了過來,好在董飛鵬反應快,一下子打偏了去,地毯厚實,但禁不起這個力道,落地的時候還是啪
嗒地碎成了幾塊。
蘇向晚被嚇了一跳,好一會才緩過來。
始作俑者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一邊砸著屋裡的東西,一邊碎碎念地說著什麼。
董飛鵬看蘇向晚走進去,看得心驚肉跳,怕是顧婉手上沒有一個輕重地把她傷了,急忙走在前麵。
蘇向晚卻道:“不用麻煩,我自己一個可以,你備些醒酒湯藥,再備些熱水來便好。”
她這麼說了,董飛鵬也就讓出路來。
屋裡沒有處可以落腳的地方,蘇向晚是踩著一片狼藉過去的。
顧婉武功不弱,尤其在這會,誰近身估計都說不準她會不會動手,董飛鵬正想提醒她小心些,就見蘇向晚直接走到了顧婉麵前
,隨後扶住了她。
他剛剛沒看清楚,但顧婉身子一軟,很快就倒了下來——顯然是被她用藥迷倒了。
蘇向晚有些無奈:“這般鬨法,彆人沒傷,你自己也要傷了。”
這個時候,隻能用粗暴點,簡單點的方法。
董飛鵬出去準備她要的東西,蘇向晚就扶住顧婉往塌上去。
酒味衝天,蘇向晚被熏得有些頭疼,就在顧婉旁邊坐了下來。
東西不多時就備上來了。
好不容易把醒酒的湯藥讓顧婉喝下去,蘇向晚又拿熱毛巾給她清理了一遭,再回神過來的時候,四更已經過了。
她看顧婉這會睡得沉,多半不會醒,這才出去問了董飛鵬,把送顧婉過來的人帶上來。
那是一個丫鬟,但不是普通的丫鬟。
蘇向晚一眼就看出,那是有武功底子的。
似乎知曉她要問什麼,那丫鬟也不驚慌,老老實實地先開口了:“奴婢是奉我們家侯爺的命令,將顧大小姐送到金玉酒樓來的。
”
侯爺?
“忠勇候?”
那丫鬟點頭應了:“回姑娘的話,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