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他對燕北是很重視的。
為此,趙容顯籌謀了好久。
“以前,本王的親人隻有我父王和母後,燕北於本王而言,便是父王和母後所在的家,本王自然是想同他們在一起,如今本王…
…有自己的家人了,那裡便隻是父王和母後留下記憶的地方,不是家了。”
趙容顯態度落落大方,完全沒有半分不甘的模樣:“再者,燕北本來就是你用法子幫本王拿到的,因為你不要了,更談不上可惜
。”
蘇向晚想著他說的“家人”,這麼自然而然地口吻,心裡莫名地湧上一種充實的溫暖。
趙容顯的光,來源於對他有深刻影響的父王,以及拿性命庇護他的母親。
她運氣不太好,沒有經曆過來自親人的善意,後來又踏進一個五顏六色的大染缸,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初心。
自私地活著,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一切,讓自己巍然不倒,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這就注定她永遠不能做個清風霽月,光明磊
落站在陽光下的人。
她覺得應該連老天爺都要放棄她了。
可沒想到,老天爺用一種不可思議地方式,讓她認識了趙容顯。
以為是不可觸碰的光,現在卻牢牢抓住她了。
見蘇向晚沒說話,隻是一動不動地盯著他,趙容顯斂起肅色,溫聲道:“可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他想著蘇向晚費那麼大心思去算計燕天放,時至今日又要拱手讓出去,或許是會不甘心的。
但蘇向晚卻道:“不是,就是覺得,你說‘家人’,我挺高興的。”
她說完,笑意還沒揚起,元思突然就重重地咳了兩聲。
蘇向晚訕訕地正起神色,這才記起元思還在這裡。
他跟在自己身邊太久了,自然得跟空氣一樣,存在感實在低到忍不住就被忽略掉。
趙容顯卻沒有怎麼尷尬的神色,他這才對元思道:“人還是要派出去的,什麼都不做,他反倒生出警惕。”
蘇向晚聽完這句話,連忙就道:“那你是同意用我的法子了?”
“你能保證自己安然無恙,本王就不會攔你,隻是……若不順利,計劃失敗,那就用本王的法子來對付燕天放。”
蘇向晚知道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如果連她也沒法對付燕天放,那就隻能讓趙容顯用他的手段來解決。
“好。”
她點了點頭。
因為燕天放的緣故,接下來的幾日,蘇向晚都在安家閉門不出。
守衛森嚴,誰都沒辦法接近她的院落半步。
饒是安繼揚看著,也覺出幾分問題來了。
他跑去問蘇向晚:“你這幾日,怎麼一直窩在家中看書?”
好不容易等到趙容顯解禁了,她怎麼一直在家待著呢?
蘇向晚直接告訴他:“自然是因為外麵不安全。”
安繼揚原本不知道她這話裡還有什麼含義,一直到當天晚上,安府又遭了飛賊,他又遇到那日跟他交手的賊人,這才明白過來
,這人果然是衝著蘇向晚來的。
不過這賊人沒能近蘇向晚的院子。
這一夜雞飛狗跳,連安世英也驚動了。
蘇向晚安然睡到第二天早上,是元思來跟她說的消息。
她洗漱完,喝著牛乳,不緊不慢地道:“他估計再硬闖幾次,發現沒有作用,就會改變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