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博武上回在元思手上吃了虧,也長了記性,知道這小子跟他主子一副性子,慣會使陰的,這遭帶足了人手,想著非要好好討回來不可。
林子裡靜寂無聲,四處看著一片平靜。
他騎馬而進,手下的人不一會兒就把四處圍得嚴嚴實實。
薑博武抬頭,衝著林子大喝一聲道:;彆想在你爺爺跟前使些不入流的手段。;
如果元思打算故技重施,在林中設陷阱埋伏他們,估計是要打錯如意算盤了。
他一聲令下,手下的人已經按部就班地行動了起來。
不一會兒,林中就燃起了一陣又一陣嗆人的白煙。
薑博武帶人退到了白煙之外,看著眼前一片迷茫,忍不住笑了笑。
這些濃煙足夠將埋伏在林子裡的人儘數都逼出來,畢竟他相信對方也不想白白被嗆死在林子裡。
薑博文說的不錯,他帶著的雲南軍,可以說是戰無不勝,正麵對決,那廝絕然不是他的對手!
眼見林中還無動靜,他也不著急,隻是又出了聲道:;你爺爺我就在這裡等著,看看是誰先耗不住!;
薑博武話音才落,耳尖地聽見某一處起了輕微的聲響,眸中微光迸現,連笑意也深了幾分。
——過街的老鼠終於要出來了!
濃煙蒸騰得越發厲害了,就連薑博武所在之處,都環繞了淡淡的煙霧。
他騎在馬上,凝神留心著四處的動靜。
恰在這會,模糊的煙霧裡忽地閃過了幾道人影,雖然對方的速度極快,但薑博武手下的雲南軍也是身經百戰,加之早就做好了準備,所以在這些人跳出來的時候就迅速地反應了過來。
一時之間,兩方人馬交手起來,一時間看不出高下。
薑博武沒有看到元思出現,心中警惕著,也沒有貿然出手,這會他倒是發現來人的路子有些不大對勁,似乎跟他之前交手的那批暗衛有所不同
才是想著,身後一陣疾風襲來,薑博武猛地轉頭,下意識提起大刀擋了過去。
來人一對雙刀十分狡猾,在他擋下那一擊的時候,另外一邊的刀刃從他手臂劃過,直直割出了一道又深又長的血口子。
這出手霸道又粗暴,跟薑博武交手過的元思截然不同。
他受了一擊,在對方第二擊還沒落下之前,腳上一蹬,輕巧地落了馬,恰恰避過了來人來勢洶洶的第二次砍殺。
煙霧越來越重了,薑博武側頭看了看手上的傷口,隻是這麼一瞬間,對方便咄咄逼人地又襲了過來。
薑博武在迷蒙裡看清了對方的臉,忍不住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趙容顯的手下,薑博文早就了如指掌。
他能動用的所有人手,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可眼前的這個人,無疑是陌生的。
薑博武是在軍營裡長大的人,他一眼就看出對方跟他一樣,不是像元思那樣養在暗處的隱衛,更重要的是,對方的武功出奇地高。
高到足以跟他不相上下的地步。
而據他們所知,趙容顯手下並沒有這樣的人。
對方似乎並沒有打算好好地告訴他答案,隻是不屑地嘲諷道:;垃圾還不配問老子的名字。;
薑博武至今還沒被誰大言不慚地罵過垃圾,當下血氣湧動,眸中的戾氣也深了一些。
;誰是垃圾——不一定!;
他說完,直接提刀迎了上去。
煙霧越來越厚,林中沙葉聳動,血腥的廝殺氣息都被掩藏在隱秘的深處。
不遠處另一方的林子裡,元思著一身軟甲,這會潛行著回到了趙容顯跟前。
他直接上前道:;王爺,探清楚了,從林子裡射出利箭,把薑博武引過去的人,是燕天放。;
這個人的出現顯然是出乎意料。
燕天放本該是回了燕北的人,趙容顯的計劃裡也沒有算計上他。
元思本來是按照計劃準備把薑博武引過來並且牽製住他的,雖然明對上勝算不大,但也不是沒有對付薑博武的法子。
不過趙容顯隻是稍微想了一下就道:;薑博武不能從燕天放那裡占到什麼便宜,但燕天放也未必能壓得過他,你帶些人手過去,找合適的時機,幫燕天放一把。;
燕天放這時候出現在這裡,總不是來對他落井下石的,畢竟以他的性子,總不屑對他做這樣的事。
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在蘇向晚這裡變成一個卑鄙小人。
當然燕天放也不是為了幫他。
趙容顯對於這個能不顧後果,在大婚當日擄走蘇向晚的人,確實生不出什麼仁善心思,但一碼歸一碼,他是為蘇向晚來的,就這點上,他不希望燕天放會因此有什麼閃失。
元思聽完了趙容顯的吩咐,帶著幾個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山林深處。
煙霧盤旋在林子裡,久久不散。
薑博武和來人幾個交手下來,誰也沒拿到好處。
他身上是掛了彩,手上,心中上,背上都有傷,對方隻要大腿上受了傷,不過那傷口顯然要更深一些。
不過他卻好像完全沒有感覺,甚至還有種越拚越勇的氣勢。
饒是薑博武見識過不少,這會也忍不住在心裡暗罵了一聲;瘋子。;
前方陡然又起了聲響,似乎是有不少人都在朝這邊靠近。
薑博武微微眯起了眼,這會神色也鬆了下來。
他們做好了兩手準備,當時是說讓他打頭陣,若是僵持不下,隨後跟上的,就有另外一批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