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博文搖了搖頭,出聲道:;不知道,隻是她出現得著實太過湊巧。;
有些不可言說的預感,讓他覺得,把蘇向晚交給眼前這個女官,不是合適的做法。
他又對趙昌陵道;把這個女官帶去皇後娘娘跟前,問問清楚,到底是她自己來的,還是皇後娘娘讓她來的。;
而後薑博文又看向了蘇向晚:;至於她,還是我親自護送。;
木槿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
她沒有看蘇向晚,薑博文的洞察力實在太過敏銳,這個時候,隻要她稍微表現得有些異常,隻怕這個身份就藏不住了。
皇後跟前,她倒是有辦法能自圓其說。
而蘇向晚一旦被他帶走,關在隱蔽之處,怕是不能輕易脫身。
她心裡正猶疑著下一步該怎麼做的時候,就聽蘇向晚冷聲道:;走,不要管我。;
這一句話吐出來,木槿有一瞬間的驚詫。
薑博文並沒有識破她的身份,而蘇向晚這麼一說,簡直就是自爆身份,告訴趙昌陵和薑博文,她確實有問題。
蘇向晚不是那種自亂陣腳的人,木槿相信她現在這麼做,不是情急之下的做賊心虛,想來是另有算計,當即在那兩個兵士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個閃身躲了開去。
薑博文當然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放任她走,一下子也朝著木槿出了手。
他雖然是文將軍,但也當得起將軍兩字,平時沒有出手,不代表他不會武功,相反,薑博文的身手比蘇向晚想的要更加厲害。
圍場上的人也因著眼前的這個變故鬨騰了起來。
很快就有不少的兵士跟著衝了上來。
眼看著情勢越來越混亂,木槿也不戀戰,跟薑博文交了幾回手,當機立斷地撤離在了一片混亂的兵士之中。
論逃跑的功夫,在場可絕對沒有人能比得上她。
趙昌陵眼見木槿脫了身,想著自己剛才差點就把蘇向晚放跑了,這會心有餘悸,忙就要派人追上去。
倒是薑博文上來,直接攔下了他:;追不上的,跑了就跑了,不必管她。;
趙昌陵不死心,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薑博文又道:;看不出來嗎?她想要故意製造混亂,拖延時間。;
他在這麼一會的功夫裡頭,才反應過來蘇向晚真正的目的。
趙昌陵想著習佩出現,到現在趁亂逃走的時間,足夠薑博文把蘇向晚帶去隱蔽之處安頓好了。
而現在
他忙道:;那你現在趕緊帶她下去。;
薑博文輕輕舒了口氣,出聲道:;現在應是來不及了!;
趙容顯估計已經到了。
趙昌陵臉色大變,當下一口氣卡在心口,不上不下,幾乎都要憋死過去。
很快,底下又有護衛急急忙忙地跑了上來。
那神色著實慌張不已。
薑博文卻認出來,那是薑博武手下帶去的其中一個兵士。
他眉頭一跳,就聽那兵士道:;殿下,武將軍被俘了!;
趙昌陵腦袋嗡嗡地,連語氣也不由得重了幾分:;被俘了?;
趙容顯不殺薑博武,把他抓起來,無疑是要拿他來當人質,當作談判的籌碼。
他自然不會受人要挾。
但對薑博文可就未必了。
趙昌陵原本還擔心著,就聽薑博文道:;殿下放心,他威脅不了我。;
這話音才落,趙昌陵的心還懸著,就見另外一個兵士連滾帶爬地跑了上來。
他哆哆嗦嗦地出聲道:;殿下燕世子燕世子帶了不少人,把整個營地都圍起來了。;
這下不僅趙昌陵,連薑博文也怔住了。
遠在燕北的燕天放,突然出現在這裡,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
趙昌陵這口氣還沒緩過來,那邊又跑來了一個兵士。
這個兵士情況更不好,身上帶了傷,顯然是剛剛死裡逃生。
他一口氣接不上來,斷斷續續地出聲道:;豫王豫王殿下帶著帶著皇上回來了!;
這句話著實說得不清不楚。
但不少耳尖的人都聽見了,這會紛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趙昌陵更甚。
他幾乎是僵在了原地。
;你說什麼?皇上?;
趙昌陵百分百確定,他走的時候,皇帝是已經死透了的,即便是華佗在世也絕對不可能救回他的性命。
趙容顯怎麼可能帶著皇帝回來!
不可能的。
薑博文眼瞧著他神色恍惚,連忙上前出聲道:;應是故弄玄虛,故意整出來迷惑人的把戲,殿下,不要自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