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鐸和裴明煦一看,趕緊勸了起來,高鐸撫慰崔嶼和周晚瑤,裴明煦趕緊捅了捅封凜的腰際低聲道:“好了好了,阿凜,差不多得了,她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彆讓人太難看。”封凜沒說話。
他又扭頭對葉真真小聲道:“真真,你彆跟她一般見識,大小姐毛病,都是周丞相慣出來的!”
葉真真心裡翻了個白眼,心想是誰先讓誰難看的,嘴上還是答道:“算了,我也沒放在心上。”
“還是你大度,同樣是大小姐,你說說,這差距怎麼就這麼大。”裴明煦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還要輕聲提防那邊聽見,封凜還是板著臉,像是沒消氣,葉真真見狀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他就這麼在意彆人說楚隨風嗎,一句不入流就讓他失態成這樣。
一頓飯吃得不歡而散,封凜回去的路上沒怎麼說話,葉真真比他更鬱悶,回府就進了房間,連晚飯都是叫小蘭端進去的。
封凜以為她是因為周晚瑤的話而生氣,他很少主動和彆人解釋什麼,因此在她房門口踱步了好一會兒,不知道該不該進去,也不知道進去了要說些什麼。
他正頭疼,恰巧封承譽過來了,封承譽吃驚地問道:“你在門口做什麼?”他嗓門兒不小,房裡傳來些輕微的動靜。
封凜趕緊捂住他的嘴,將他帶到回廊裡,說:“小叔叔,你來做什麼?”
封承譽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這鬼鬼祟祟地乾嘛呢,我來是要告訴你個好消息,方才天樞門的人過來找你,恰好碰到了我,說是百裡錢莊的幕後操控者已經找到並且招認了。”
“這麼快就結案了?”封凜皺起了眉。
封承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快點結案不是好事嗎,你猜猜那幕後的是誰。”
封凜搖了搖頭,說:“不對勁,我去一趟刑部。”
“現在?宮裡都落鎖了……啊,反正你像來這樣,哎,不對,你都不關心是誰嗎!”封承譽喊道。
封凜轉頭就走了,他在原地撓了撓頭,實在搞不明白這小子在想什麼。
葉真真一個人在房裡待了半天,終於認清了一個現實——楚隨風這跟心頭刺大概是無論如何也去不掉了,可是她為什麼會這麼胸悶呢,就像是吸了一口濁氣,怎麼樣都吐不出來,憋得她渾身不舒服。
她以前在漢中的時候,心情不好就找宋安絮喝酒,大醉一場後再偷偷回家,第二天往往會被葉夫人發現,拉去狠狠地教訓一頓……如今,宋安絮卻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
她腦子裡亂七八糟想著一堆事,事事都是不愉快的,忍了半晌實在忍不住了,跳了起來,推開房門想去找封凜聊聊,誰知剛一開門就差點撞到封承譽身上。
“小叔叔!你怎麼在這兒?”葉真真詫異地看著他。
封承譽忙解釋道:“我可不是偷窺你啊,我剛才來找阿凜,告訴他百裡錢莊的幕後主使已經找到了。”
“什麼,找到了?那那些殺手有沒有下落,宋安絮找到了嗎?”葉真真忙抓住他問道。
封承譽說:“阿凜這不趕去刑部審訊了嘛,你彆著急啊。”
葉真真還以為已經有了宋安絮的下落,聞言便失望地放下手,封承譽瞧了瞧她的臉色道:“怎麼了丫頭,心情不好啊?”
葉真真不加掩飾地點了點頭道:“事事不順心,真想借酒澆愁。”
“澆唄,走,跟小叔叔出去澆。”封承譽馬上道,“走走走,我帶你出去散散心。”
於是,葉真真又跟他翻牆了,她白了他一眼道:“我以為你說的帶我出去是走正門。”
封承譽尷尬道:“你又不是我親侄女兒,被大嫂看見不太好,何況阿凜還不在。”
“你也知道啊。”葉真真嘲諷道。
片刻後,她坐在久香茶室的包房裡和封承譽大眼瞪小眼。
“你帶我來這兒乾嘛?不是說要喝酒嗎?”葉真真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點了一堆茶餅點心,外帶一大壺普洱,憤憤道,“騙子!”
封承譽拿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一臉認真道:“我可以喝,你一個姑娘家家就彆喝酒了,吃點小點心喝喝茶,也可以澆愁的嘛。”
葉真真連脾氣都沒有了,侍女端著盤子上來,將茶壺點心擺開,並為二人斟茶,封承譽抽了抽鼻子道:“咦,我們不是點了普洱嗎,怎麼是大紅袍?”
侍女畢恭畢敬地說:“我家老板說,送給葉姑娘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