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凜吃早飯的時候,覺得哪裡不太對,他抬眸看了眼已經一動不動盯了他好長時間的葉真真,感覺她好像中邪了。
“真真,真真?”封凜喊了好幾聲,葉真真才回過神來,他按了按脹痛的腦袋,問道,“你怎麼心不在焉的,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嗎?”
葉真真哀怨地想,這家夥居然斷片!什麼都不記得了可還行!
“沒,沒事。”她鬱悶地攪動著碗裡的粥,本來一腔熱情像是被一盆冷水潑了個徹底。
封凜聞言便點了點頭,說:“今日我去一趟刑部,先前的事還未了結,手上又有一堆事得處理,你想去哪兒的話一定讓玄楓陪著。”
葉真真隨口道:“知道了。”
她今日打算去答謝李放,才不會帶著玄楓,順便還想向李放打探一下封凜和楚隨風的事情,直接問封承譽太過明顯,正好李放和他也是舊識,倒不如問他。
葉真真到久香茶室的時候,周流正坐在二樓的靠窗的位置翹著腳喝酒,她對這個人又厭惡又有點怕,忍不住對侍女道:“你家主人怎麼會讓他在這兒喝酒,這酒味多汙染空氣。”
她抱怨完了就要往樓上走,誰知周流的耳朵不似常人,瞬間轉過頭看向她,揚聲道:“郡主是來找我的嗎,過來坐啊。”
他的聲音引起旁人注意,不少人開始對葉真真指指點點,他挑釁地看著葉真真,又往嘴裡倒了一杯酒,說:“怎麼還不過來,難不成郡主是要上去私會情人。”
周圍的議論聲大了點,葉真真氣急敗壞地瞪著他,反倒不好直接去三樓了,她快步走到他麵前,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少敗壞我的名聲!”
周流沒再看她,隨手指了指對麵的座位,威脅意味明顯,葉真真迫於無奈,隻得坐下,咬牙怒視著他。
“虧得義父還誇你有才智,如此沉不住氣,有個屁才智。”周流冷哼了一聲,給自己倒了杯酒。
葉真真忍著怒氣道:“如果你叫我來隻是想羞辱我,那我勸你彆浪費大家時間,我還有事要找李放。”
周流嗤了一聲,靠在椅背上,說:“怎麼,喜歡上他了,來以身相許的?”
葉真真竭力控製自己,才沒有拿茶水潑在他臉上,她忽然冷笑道:“我喜不喜歡他不重要,倒是你現在這副樣子,像足了吃醋的怨婦,怎麼,你喜歡他?”
周流一愣,沒想到她會這麼說,臉色古怪極了,像是被冒犯了又想笑的樣子,他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道:“你的腦子果然和一般人不太一樣。”
葉真真懶得和他廢話,說:“有事快說,沒事我走了,你也不是個小孩子,不要故意說激怒我的話。”
周流舒展了一下肩膀,身體略微前傾,靠近她壓低聲道:“確實找你有點事,你聽沒聽說過‘小顧超’?”
“趙尋?你問他做什麼?”葉真真皺眉道,心裡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周流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說:“義父交給你一個任務,務必在一個月之內讓封凜和他徹底翻臉。”
葉真真猛然看向他道:“你們瘋了嗎,我不可能做這種事!”
“噓,彆激動嘛,小點聲。”周流的眼睛瞟了瞟四周,葉真真壓住內心的驚怒,低聲道:“你們想做什麼,我不會幫他做這種事的。”
周流眨了眨眼睛,說:“義父想做什麼輪不到你來管,你隻要知道照做便是,否則你那小姐妹肚子裡的孩子,就不一定能平安出生了哦。”
葉真真握緊了拳道:“怎麼,你威脅我?你們還能光天之下殺人不成!”
周流將身體靠向椅背,輕聲問:“知道你哥哥現在在誰手下做事嗎?”
葉真真心念電轉,葉淼如今是崔嶼的部下,她忽然想到崔嶼和周晚瑤的關係,驀然睜大了眼睛——
難道說崔嶼竟然投靠周元顯了?!
不可能!一定是周流故意這麼說的!
周流仿佛猜到她在想什麼,笑道:“有時候我真是同情你,你嫁給了封凜,卻不知道他的過去,更不知道崔嶼對他的恨,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
他站起身,微微俯身貼近葉真真的耳邊,對她說:“因為你根本是個局外人,隻可惜誤入了這場局,你嫁給他,就是個錯誤。”
說罷,他便走了,留下葉真真一個人在窗邊坐了很久。
廂房內,李放緊緊皺著眉,說:“我當初就不該為你引薦丞相,沒想到他們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