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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我看到你親他了,那個廢物!”

直哉甩開真理的手,臉色森然,扯出譏諷的冷笑,“你在玩我?”

不是說愛他嗎?

騙子!

真理呆呆望著被甩開的手。

她說:“我當然愛你,直哉。”

禪院直哉不願意再信她的任何一句話。

她滿口謊言。

他扭頭就走,完全忘記了這是他自己的房間。

“直哉,離開這了你去睡哪?”真理拉住他的手,平靜道:“我出去就好了嘛,你不要為難自己。”

這種平靜讓直哉更生氣。

又是這樣!她根本不在乎吧!

總是一副為他著想的樣子,好像真的全心全意愛著他一樣。

但她的愛,竟然是遍地都是的劣質品,人人都可以擁有,他竟然淪為廢物一樣被她哄騙。

“不是哦,我對直哉的愛,是獨一無二的。”

真理看穿了他的想法,順勢說出了他想聽的話,“直哉與我,是命運的選擇,我和你在長久的無生命中相互依存,直到出生後才分為兩個人,而活著的分開的時間,隻是無儘黑暗中短暫到仿佛一瞬間的時光。”

“直哉,我對你就如我對我自己,坦誠、真摯。”

她緩緩順著相牽的手從背後抱住他的腰,微微踮腳,將重量壓在他的身上,明白地告訴他,我在依賴你。

直哉想甩開她,手拉住她的手腕,突然向上摸到一道疤。

同樣的位置,他也有個疤。

幾乎是一樣的形狀。

那次實戰任務中,他陷入苦戰,同行說是保護他的叔叔冷眼旁觀,他差點以為自己會死在那。

他的意誌即將崩潰時,拿刀割傷了自己的動脈,在失血死亡前,要麼殺死咒靈,要麼死於自己。他身為咒術師的尊嚴不允許他被咒靈殺死。

看到他舉動的叔叔震驚地瞪大了眼。

最後他祓除了咒靈,失血昏倒在地。

醒來時已經回到了禪院家。

真理陪在他床邊。

他身上的傷口隨著時間愈合消失殆儘,隻有手上這個,他不希望他消掉,仿佛順應他的心意,疤痕沒能完全消失,留下淺粉色隆起的醜陋疤痕,他習慣用繃帶纏住,晚上睡覺時才會看見,回顧弱小的屈辱感。

但真理比他本人更在意,時常摩挲,親吻。

那時的感覺總是癢癢的。

他沒想到她能做出自殘的事情。

“直哉想要疤痕提醒自己,我也想有。”

“直哉有的我都想要,我們應該保持一致,不能讓哥哥獨自擁有傷口。”

舉起的手,血止不住地流淌,彙聚成窪,她冷靜的麵容宛若高高在上的神祇。她無數次舔過那道疤,撫摸過那道疤,於是她熟悉疤痕甚於直哉本人。

每日嗬護傷口,為它修剪,她得到了同樣的傷痕。

直哉的手緊了緊,他咬牙切齒地說:“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

禪院真理好像不理解這次機會的重要性,她說:“直哉想要聽什麼?我親了甚爾的手是事實,沒什麼好解釋的。”

直哉:“…………”

禪院直哉想掐死她。

下一秒,她說:“我隻親過甚爾一次,但我親過直哉很多次。如果在直哉心中親吻等於愛意,那我愛直哉勝過愛甚爾幾何倍。”

真理模糊了親吻與愛的定義。

直哉沒有反駁“一次”和“手心”,漏洞啊。

他還是那麼蠢。

真理說:“我不懂直哉在擔心什麼……”

“我沒有但心!”

“嗯……我的意思是,我不會離開直哉,我永遠屬於你,在我心裡,直哉比任何人都要重要,不需要努力,不需要爭搶,沒有原因,隻因你是你。”

她感覺到他緊繃肌肉漸漸鬆懈。

“禪院真理,你這個騙子。”

少年的話裡包含警惕,怨憤,和一點無奈妥協。

“可愛你不是謊言。”

少女吻上他的脖頸。

14

“那個廢物甚爾,又被扇大人丟進了咒靈坑!”

“……啊,那個廢物,他……不會再出來了吧?以前可是出來過,雖然是爬著出來……”

“應該不會了,丟進去前,他被直哉少爺砍傷了要害。”

“直哉少爺竟然能傷害到他?”

“噓,你在質疑直哉少爺嗎?”

“不是,但……”

“我明白你的意思,直哉少爺是偷襲。”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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