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兒子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盯著真理的肚子。
真是可惡啊。
孩子這種麻煩的充滿不確定性的東西,有一個就夠了,已經是極限了。
真理懷孕期間,他有時會忽然擔憂起孩子的天賦,想那如果是個無咒力的廢物該怎麼辦,沒有天賦的人在這個世界上隻能像狗一樣的活著,那不如不要出生。
更重要的是,會連累到真理。
生出無咒力無術式的孩子,隻要看見,就會覺得是自己的失敗吧。
而在直哉心裡壓倒一切,令他怒火高漲無法克製的,是他們輕慢的態度,把真理,把他自己,當成器具,妄圖掌控的傲慢的姿態。
強者,是可以碾壓一切的。
“我看著真的很好糊弄嗎……”直哉摸摸下巴,語氣有絲無辜,“算了算了,跟螞蟻說話自己也會變得渺小。”
直哉起身,慢慢往門口走。
那人不敢抬頭去看,於是便再也沒有機會抬頭了。
直哉經過他,他的頭顱掉在地上,滾啊滾,臉上的表情凝固在死前的那一刻。
身軀倒下,伴隨著直哉的聲音。
“擺正你們的態度或者去死的姿勢。”
45
甚爾知道外室的消息,是來自真理。
惠趴在兒童防滑墊上和兩隻玉犬玩耍,她坐在一邊翻書,吃著他喂過去的水果。
“禪院家的人,建議我養幾個外室。”吃著東西,所以聲音有些模糊,顯得漫不經心。
“那你要養嗎?”
“不要,我不需要那些。”
甚爾想到了直哉前兩天找他說的那番話。
什麼外室,什麼做好本分,他忍不住哼笑了聲,眉目間有些玩味的冷意。
真理望過來,歪頭問道:“甚爾想到了什麼?”
“想到我可能是個外室。”
“噗。”真理也笑了,“那現在算是幽會?”
“……”
這話未免太輕鬆了。
甚爾想,真理並不是不了解社會的規則,和他最初的一知半解不同,真理明白很多事情,她隻是和他一樣不屑一顧。
他接受真理的全部,但有時會產生一種陌生的情緒,比憤怒微弱,沒有攻擊性,比疼痛輕緩,不會有暴虐的發泄欲。
隻是悶,像是幼時夏季被關在密不透風的黑房子裡那種情緒。
他不在意彆人的看法,但會在意她的。
她是這麼想的嗎?
惠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了真理腳邊,她抱起他放到腿上,想了想,玩起了手影遊戲。
禪院家必備學前教育,連甚爾都會。
“這是玉犬。”
“……”
惠現在一歲左右,聽不太懂,隻懵懵懂懂跟著媽媽的手勢比劃手指。
反而是兩隻蹲著的玉犬跟著叫了兩聲,以為是叫它們。
真理也不著急,繼續教學。
“這是兔子。”
“……”
“這是蛇。”
“……”
當惠終於做出了一個勉強能說是玉犬的手勢時,她開心地笑了,看向甚爾。
“惠好厲害!”
她冷漠的麵容變得愈發柔和乃至有一種母性的柔軟,一眼望過來像是有無數話想說。
“惠,給爸爸也演示一次!”
她抱住孩子,微笑看著他,那種期待的目光,不止是對孩子,也是對他。
“不管怎樣,都要誇一誇惠啊。”
他突然說:“是幽會的話,現在不夠刺激吧。”
“誒,甚爾還在想那句話嗎?”她以為甚爾不會在意,認真道:“說實話,正室側室外室我都不需要,我隻想要甚爾而已。”
“真話?”
“和我離不開你一樣真。”
真理牽起他的手,無名指上象征誓約的戒指互相抵住兩人的指骨,熟悉的不適感時刻提醒著甚爾兩人被束縛的關係。
“你是我的愛人。”
作者有話要說:寫不下去了,越寫越無聊,我發出了要完結碼if的聲音!還剩兩章
在此祝甚爾與直哉,父親節快樂,大家都是父親呢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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