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梅苑歲華3(2 / 2)

蘭貴妃:!!

蘭貴妃沒料到隋衡還能反咬他一口,下意識想反駁,可觸到對方射來的冰冷目光,莫名一顫,又閉上了嘴。可她依舊很委屈,雖然隋衡說得不假,隋璋的確是個健壯的嬰兒,並不需要再多補什麼,可彤鶴蛋畢竟是稀世寶貝,太子擅自取走蛋,就是不懷好意。蘭貴妃便委委屈屈的望向隋帝,希望隋帝為自己做主。

不料隋帝看她一眼,道:“太子說得也有道理,璋兒那般年紀,補太過了,對身體並不好。朕知道你寵他,但也要有分寸。”

蘭貴妃一怔,隋帝已起身離開了。

雖然隋帝沒計較,可是顏皇後仍怒火未消,把兒子叫到自己宮裡,狠狠罵了一頓。

“你缺那一個蛋嗎?!今日是你父皇沒有追究,萬一那蘭妃以此做文章,將謀害小郡王的罪名扣到你頭上,本宮看你怎麼辦?!”

顏皇後心累不已。

兒子前腳剛和顏氏決裂,後腳就公然挑釁蘭貴妃。蘭貴妃仗著能生,近年來母族也跟著飛黃騰達,不少兄弟都在朝中擔任著職位,就算成不了大氣候,穿穿小鞋也夠晦氣的。

隋衡則不以為意,道:“一群宵小而已,遲早還不是得臣服到孤腳下。”

隋衡還忤逆的補了句:“母後您這腦子,兒臣奉勸母後,以後還是少參與朝事。”

氣得顏皇後隨手拿起案上一個茶盞就丟了過去,讓他滾。

秦嬤嬤趕緊勸,顏皇後道:“不是本宮小心眼,而是三年前的事,實在讓本宮怕了,本宮現在都會做噩夢,夢到他在北境雪山裡出不來。本宮真是不明白,本宮怎麼就生了這麼個狂妄的混賬!”

“可殿下不也憑著自己的本事闖出了一片天地麼,聽說這回春日宴後,很多寒門學子都願意主動到殿下麾下效力呢。”

“你還替他說話。”

顏皇後緩過一口氣,更氣地拍了把桌案,道:“這個蘭妃,真是越來越囂張越來越無法無天,都敢把謀害郡王的罪名往太子頭上安,那麼個醜了吧唧的小東西,誰稀罕看!”

隋衡出了宮門,慢悠悠問十方:“孤記得蘭貴妃有兩個兄弟,是不是在羽林衛做事?”

十方看著他額角青紫,不敢問,恭聲說是。

隋衡眼睛一眯:“孤記得他們是不是惹過一樁官司?”

“沒錯。那兩人仗著國舅身份,在花樓醉酒鬨事,打死了一個伶人,按律要判刑的,全靠蘭貴妃打點,才把事情壓下去。”

隋衡點頭:“明日就將這樁舊案翻出來,把他們革了職,交給官府嚴辦。”

隋衡本來不想計較的,可沒想到蘭貴妃這般小氣,不識抬舉,竟然為了一顆蛋鬨到隋帝麵前。彤鶴蛋雖珍貴,可能用來給他的小情人治病,是那顆蛋的福氣,也是她蘭氏的福氣。蘭氏,嘖,他連顏氏都不放在眼裡,何況這麼個排不上號的小族,真以為仗著生了個醜了吧唧的小崽子就能橫著走了,也敢在他麵前耍威風。

要不是出了這事兒,他根本懶得出手收拾他們。

隋衡自然不會把這種小事告訴江蘊,但江蘊還是從十方口中聽說了。

江蘊看著仍放置在案頭的空碗,有些哭笑不得。

“你還笑話孤,孤這般沒臉沒皮,還不都是為了你。”

隋衡把人抱起,挑眉:“說吧,你要如何報答孤?”

江蘊便問:“你想如何?”

“孤想如何便如何?”

“嗯。”

隋衡饒有興致:“上回孤給你的東西,你學到哪裡了?”

江蘊伏在他肩頭,道:“你知道,我學不來的。”

“對孤給你布置的課業,這般不上心,孤該怎麼罰你。”

江蘊輕輕咬他一口,眼睛輕輕一眯,像隻慵懶的小貓一般,道:“隨你。”

隋衡自然是不舍得罰的,他趁機偷了個香。

江蘊坐起來,摸了摸他額角被茶盞砸出的青紫處,問:“還疼麼?”

小情人手指輕輕軟軟,袖間彌漫著好聞的清香,隋衡很享受這種關心,“嗯”了聲,煞有介事道:“你說呢,再重一些,你恐怕就要失去孤這般好的夫君了。”

“就罰你每日給孤按摩一百遍,直到孤的傷完全消了,如何?”

江蘊便真認真給他揉了。

好一會兒,見他毫無反應,問:“感覺好些了麼?”

隋衡“嗯”了聲。

聲音比平日低啞很多。

他們肌膚相貼,江蘊後知後覺的察覺到小腿下抵著的異樣,咬牙,立刻撤回了手,從他懷裡下去了。

隋衡把人撈回來,靠著窗圈在塌下,絲毫不覺無恥,反而理直氣壯:“孤為你又竊蛋又受傷的,你是不是也該為孤做點事?”

窗戶半開,還能看到仆從經過。

江蘊咬唇,道:“現在不行。”

“如何不行了?要不行也是孤不行,孤可行得很,你忍一忍,彆讓他們發現不就成了?阿言不是最擅長忍耐了麼,正巧也讓孤看看,你進步沒有,學了多少。”

他聲音更啞了。

輕固住小情人手腕,吻了下去。

次日一早,江蘊正在涼亭喝粥,十方扶著一個穿著樸素的婦人進來,為難道:“大娘,殿下現在真的不在,要不您回去等著,等殿下回來了,我去叫您。”

婦人卻說不用,就在原地等。

江蘊遠遠看見,發現那婦人的眼睛似乎有些問題,便問嵇安:“那是誰?”

嵇安道:“是樊七的母親,樊大娘,聽說患了很嚴重的眼疾,已經快瞎了。”

江蘊便讓嵇安把人請到涼亭裡坐。

他記得患了眼疾的人是不能長時間被日光暴曬的。

婦人雖看不見,卻聽得見,立刻與江蘊磕頭行禮。

江蘊扶她起來,看向十方。

十方歎道:“樊大娘是為樊大哥的事來求殿下的。”

江蘊請婦人坐下,問他:“你們樊副將又怎麼了?”

十方有些無奈道:“樊大哥昨晚頭破血流的回了家,似乎又被那群勳貴子弟給欺侮了。樊大娘急得哭了一晚上,這一大早,就過來求見殿下,想請殿下給樊大哥換個職位。可殿下今日一早去驪山操練去了,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江蘊點頭,讓嵇安去取些茶點給婦人。

江蘊自回屋裡看書。

十方跟進去,踟躕片刻,道:“公子如此聰明,一定可以幫樊大哥擺脫困境的,對不對?”

十方深知,隋衡治軍嚴厲,向來一言九鼎,彆說是一個樊大娘求過來,就是皇後娘娘親自求過來,都不一定管用。但江蘊就不一樣了,小郎君脾氣很好,對誰都和和氣氣,還能拿捏得住殿下。

江蘊溫和搖頭。

“我的那點雕蟲小技,你們樊副將看不上的,而且,我也不會幫他。”

“為何?”

“因為他總在心裡罵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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