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出現,就被路寧昊自己扔到一邊,怎麼可能呢?任竹景那麼喜歡他,怎麼可能不想要見到他呢?
“沒關係。”路寧昊溫柔道,“我喜歡你就好了。”
“你說,隻要我能找到你,就可以——”路寧昊從口袋裡找出那封信,遞給任竹景,討好道,“我一直都留著呢,我一直在找你,我……”
任竹景接過那封信,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撕了。
“小景!”路寧昊下意識地喊道。
“路寧昊,你還不肯認清現實嗎?”
任竹景慢慢地靠近路寧昊,路寧昊卻下意識地想要後退,他突然有一種預感,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似乎都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他想要逃避。
“小景,我知道我以前傷害了你,你討厭我也是應該的,但是我會改啊,我會對你好的,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一直都知道的,我……”
任竹景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手指抵在他的唇間,輕聲道:“噓——”
“路寧昊,我是騙你的。”
她輕柔地笑了起來,眼眸裡閃爍著近乎於殘忍的光芒。
“讓我想想,遊戲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哦對,是當初你大半夜的時候,聽到我對你表白?”
“讓一個被強迫被拘禁那麼討厭你的小金絲雀愛上你,很有成就感對不對?”
“想要讓我親口承認喜歡你,想要折斷我的翅膀、讓我永遠逃不出去,對不對?”
路寧昊想要解釋些什麼,隻是任竹景的手抵在他唇間,完全不讓他說話。
“可惜。”
“你還不懂嗎?”
“我是故意的啊。”
“這場遊戲的發起者,不是你,而是我。”
什麼……意思……?
路寧昊愣愣地看向任竹景,任竹景鬆開他,慢慢往後退。
“意思就是,你所查到的一切,都是我故意透露給你的。”
“我沒有為你哭,也沒有喜歡上你,你找到的日記是我偽造的,我一直都知道家裡有監/控,那封信也是我瞎寫的,我隻是想看你們兩個狗咬狗而已。”
“真相很殘忍對不對?”
“你很痛苦對不對?”
“可是當初的我,比你更痛百倍千倍。”
“所以啊,”任竹景笑彎了眼睛,紅色的華服更襯得她容顏無雙,“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一次,我會讓你一無所有。”
路寧昊愣愣地看著她,竟然完全不知道作何反應,任竹景用著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絕情的話,將他的幻想一一敲碎,隻露出瀕臨崩潰的現實。
怎麼……怎麼會這樣呢?
這一切都是謊言嗎?
不……他不信……他不信!
他的小景怎麼會這麼對他呢?!
路寧昊下意識地抓住任竹景的裙擺,明明衣冠整齊,但他隻覺得自己現在前所未有的狼狽。
“小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路寧昊低三下氣地哀求著,這一刻,他隻覺得自己是條喪家之犬,看起來人模狗樣,但其實早就被拋棄,流離失所,無以為家。
他想要家……他想要任竹景。
任竹景低低地笑了,她一點一點將路寧昊的手從裙擺上掰了下去,她溫柔又戲謔地看著他,眼眸裡滿是他的痛苦和掙紮。
“路寧昊,這才隻是個開始。”
“我的痛苦、絕望、掙紮,你都要一一體驗,這樣才公平,對不對?”
她的聲音極柔,讓他不由自主地點頭,“隻要你不離開我,都可以,什麼都可以……”
任竹景臉上的笑容慢慢收起來,她定定地看著路寧昊,突然道:“沒意思。”
“你這個樣子,我一點報複的快樂都沒有。”
“路德——”任竹景招了招手,語氣淡淡,“把他弄出去。”
金發碧眼的男人又一次出現,路寧昊臉色驟然一變,那句“我是小景的追求者”還在他耳邊回蕩,一股危機感瞬間湧上他的心頭,他厲聲道:“他是誰?!小景,他是誰?!”
“小景,你不可以這麼對我!”
任竹景笑了,柔聲道:“不,我可以。”
她上前,攬住路德維格的胳膊,路德維格受寵若驚,一雙漂亮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我想做什麼都可以。”任竹景柔聲道。
路德維格立馬道:“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可以不要名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