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司鳴剛不見人影兩秒鐘, 全樓的燈唰一下全亮了。
這棟綜合樓靠陰,即便是白天有的教室光線還是會很昏暗,這下子亮起燈,陰暗的角落總算明亮起來。
與此同時的,樓上樓下開始爆發出尖叫和吵鬨聲,聽得甘棠心都跟著發顫。看來她還是不太適合這種刺激的遊戲。
柯席遠從始至終都很淡定,如果把甘棠比作弱小怕事的綿羊的話, 他怎麼著也是羚羊群裡帶頭的那個, 遇到狼了, 不閃不躲, 咻地一下衝上去把人家撕掉, 戰鬥力簡直爆表。
甘棠原本還有點沒底的,但見自己隊友遇鬼殺鬼、遇神殺神的實力, 那點子慌張都穩穩地壓下去。
柯席遠帶著她一路從二樓‘掃蕩’到四樓, 甘棠發現自己唯一的作用就是幫他收集名牌……當然也可以當當誘餌……
四樓也是化學實驗室, 沒想到冤家路窄, 他們還真遇見了正到處走動的許司鳴, 甘棠張望一下,確定他身後沒有跟班,才安下心來。
看他兩手空空, 笑問:“你一個羊都沒抓到?”
許司鳴表情誇張地撇撇嘴、聳了聳肩:“羊全都組隊了, 撕不過撕不過。”
像是篤定他倆不會撕他似的, 還膽敢上來套近乎:“哎, 甘棠, 看在咱倆這麼好的關係上,不如你們倆讓我加入隊伍得了。咱們狼羊和諧相處一致對外。”
還可以這樣玩的?
“……”甘棠沒說話,眼見著他要走過來,柯席遠立即上前一步擋住他的去路,要開撕的行動蓄勢待發……
許司鳴也是警惕,感受到柯席遠敵視的同時,便停步不前了。
扯出一抹乾笑:“唉,彆這樣嘛,甘棠的哥哥。我是你妹妹關係最好的同學,她時常幫我輔導功課的,你不信問她啊。”
甘棠一聽他這說辭就是想轉移柯席遠的視線然後開溜,好在柯席遠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眼睛都不眨地緊盯他的動向,隨時準備上前進攻。
甘棠也站開一點,以免待會兒混戰起來,許司鳴趁她不備反而把她的名牌撕了去。
“好啊,你是真要跟你哥撕我啊!”許司鳴氣哼哼地說。
“沒辦法,這是遊戲嘛,要認真遵守規則啊。”
而且走廊上麵安裝了三個攝像頭,要是犯規的話就直接取消資格了。
“行行行,我不動,我讓你們撕吧。”他忽然舉手投降。
也不知這小子葫蘆裡買的什麼藥,柯席遠和甘棠都沒動。
“真的,你們撕我吧,我不反抗。”他淡定地朝他倆走進,像是真的不會反抗了似的。
柯席遠麵沉如水,放任他走到自己麵前,見他將背後麵向甘棠:“來,甘棠我隻讓你撕。”,眉頭不自覺皺緊。
甘棠沒那麼容易上當的,隻是保持一個姿勢站久了,想動動手腳,沒想到卻被柯席遠誤以為她真要去撕許司鳴的名牌,神色一變抬手阻止:“彆信他。”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刻,許司鳴忽然調轉目標,長手從柯席遠身側伸到他背上去,然而柯席遠比他反應更為靈敏,上身一側便躲閃開了。
但許司鳴這一舉無疑把他惹火了,直接咬牙進攻,許司鳴本就比他矮了半頭,躲閃了兩下便有點招架不住。
見事不對便縮著脖子從甘棠旁邊竄過,往另一條通道跑去。一邊跑還一邊討打地往回望,氣得柯席遠非把他淘汰了不行。
叫上甘棠就迅速往那邊衝過去,甘棠當然卯起勁跟著跑,可是她哪跑的過男生啊,這綜合樓又大四通八達,沒轉幾圈就要迷路了似的。
甘棠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再抬眼時柯席遠和許司鳴都沒影了……
心裡咯噔一聲,糟糕,她落單了……
又往柯席遠去的那個方向追了幾步,不光沒看到他的人影,還差點撞上彆的‘狼’,甘棠不敢再獨自一人擅自亂走了。
她就近鑽入一個琴房裡,這種小房間每層有十幾間,她隻要把門關上應該很安全。
柯席遠失了同伴是不能進攻的,他要麼會找一個新同伴,要麼會倒回來找她。甘棠就躲在琴房裡,悄悄留了條小縫,時刻觀察著來往的人有沒有柯席遠的身影。
這種等待的煎熬簡直比她去玩鬼屋還更刺激,幾分鐘後,安靜的走廊裡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而後甘棠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可這聲音不是柯席遠的,而是來自於許司鳴。
她第一反應是難道許司鳴把柯席遠的名牌撕掉了?
還來不及慌張,已經聽他在一個門一個門地找人。
“甘棠,你在哪兒,快出來。”
眼見著就要找到她這間琴房,甘棠認命地原地等宰。
許司鳴打開門看見她,目光流露出真誠的驚喜,將手裡的名牌揚了揚:“看到沒,你哥的名牌被我撕了。”
她沒什麼反應:“你厲害唄。”
不光厲害,還很狡猾。
“我哥呢?沒當你的同伴?”沒見到真人,甘棠還是半信半疑。
許司鳴撇撇嘴:“你哥這個發起人帶頭違反規則啊,我撕了他的名牌,他卻一個人走了。”
“真的?”她還是不太信。
“愛信不信,反正我也沒想過撕你,騙你乾嘛?”
“你不撕我?”
許司鳴點點頭:“撕女生太沒有成就感了,你雖然沒把我當朋友,但我卻是處處為你著想的。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去當誘餌把你的羊朋友引過來。”
甘棠恍然大悟:“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那你乾脆撕了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