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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進入到了盛夏,天氣悶的讓人喘不過氣來,昨日三阿哥府上的人來報說永璋病重,怕是要不好。乾隆聽後也是心急火燎的,所以今日一下了朝便趕了過去,直到黃昏的時候方才回宮。魏佳見他麵有憂色,頻頻歎息,便是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十分的不安穩,心裡就知道,他是在為永璋的事情而感到煩心。

再怎麼樣也畢竟是自己的血脈,白發人送黑發人什麼的,即便是帝王也會感到難過的。

然而,命運這種東西並不以人的意誌為轉變,僅僅兩日之後,三阿哥府上就傳來消息,永璋病逝了!算算年紀,他死的時候也才二十五歲而已,真的是非常的令人惋惜!

純貴妃是個極愛孩子的女人,永璋沒了,她哭的是死去活來,身子也跟著垮了一半,魏佳見著不好,特地湊請了太後,讓和嘉公主進宮陪伴母親一段時日,至於乾隆,他在傷心之餘卻也給了這個兒子極大的死後哀榮,永璋被封為了循郡王。

死亡大概是最好的濾鏡,曾經的那些不愉快被濾鏡消磨掉後,剩下的就隻是單純的父子之情罷了。皇後那拉氏帶著六宮妃嬪親自去了吉安所為三阿哥臨前奠酒,再之後便是一係列的水陸道場,等到所有程序都走過一遍後,三阿哥便也入土為安與定安親王永璜,同葬在了一個園寢中。

這對兄弟活著的時候不大和睦,死後卻是比鄰而居,細想起來也是頗令人感慨的。

乾隆是個“堅硬”的男人,兒子死了雖然傷心,但也好像隻是那麼“短暫”的傷心了一小下很快地,人家就該如何又如何了。

六月的時候,乾隆奉皇太後去圓明園避暑,令貴妃等人隨行。

七月的時候和親王弘晝在公事上犯了個錯誤,然後他就被禦史台的人給告了,再然後這位王爺就把告自己的這位官員給毆打了!

是的!

毆打!

這位禦史下了朝連紫禁城的大門都沒走出去,就被和親王按在地上生生打斷了四根肋骨。

乾隆知道了之後,差點沒被自己這個弟弟給活活氣死。所以當魏佳去鬆鶴園給太後請安的時候毫不意外的撞見了正在哭哭啼啼求著情的裕太妃。要說她這人也挺不容易的,好不容易熬死了先帝可以當個太妃清清靜靜的過日子,但奈何兒子實在不省心,今天一個檻兒,明天一個禍的簡直有操不完的心。

魏佳沒有選擇進去而是在園子裡晃蕩了起來,又喂了會兒散養在這裡的白鶴,大約半個多時辰之後確定裕太妃離開了,她才拍拍手走了進去。

“臣妾給太後請安。”

“你來了啊。”太後看見魏佳,未說話,臉上就露出了三分的笑意。

魏佳其實是來給太後送禮的,而禮就是一隻水晶片的眼鏡。

這玩意雖是西洋來的物件,但卻並不算多麼稀奇,遠在康熙朝的時候就有流傳進來,先帝雍正爺更是個大大的近視眼,據說他有整整三十五副的近視鏡,晚年的時候全靠它撐著才能順利的批閱奏章。然而今天魏佳送給太後的這一副卻不是近視鏡而是老花鏡。

老太太並不近視,但眼睛卻花的厲害,並有一定程度的青光眼,所以近視鏡沒用,非得這種特製的花鏡才行!果不其然,老太太帶上了以後立刻就察覺出了此物的妙用之處。

“哎呀呀,看清了,真的看清了。”太後的臉上充滿了驚喜的神情。

魏佳見狀微微一笑,有些調皮地開口道:“太後既能看清這經書上的字了,想來以後就不需要臣妾再來幫您抄經啦!”太後聞言哈哈大笑,她指著魏佳說道:“好你個調皮鬼,原來你送哀家這眼鏡不是為了孝順哀家,而是為了逃避抄經啊!”

“嗯。”魏佳羞澀的一點頭,非常誠實的應了下來。

於是——

太後笑的越發大聲了。

“是什麼事情啊,竟讓皇額娘如此開懷?”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明黃色的人影走了進來。

不用說,普天下敢穿這個色兒的除了皇帝外也沒有彆人了,果不其然,來人是乾隆。太後見狀也不替魏佳隱瞞,歡歡樂樂地就把剛才的事情給說了一遍。乾隆聽後心裡其實也是挺忍俊不禁的,但嘴上卻偏偏哼聲道:“她這個人慣是會偷懶的,朕罰她抄《女則》都多少年了也沒見她抄完。”

太後聽了則笑道:“沒用的,你就算真的讓她抄完了一萬遍,她怕也是一個字都記不住的。”

“還是太後了解臣妾呢!”令貴妃娘娘在一旁羞澀地如此說道。

乾隆:“………”

不愧是魏氏,論臉皮的厚度滿宮裡就沒有一個比她更強的。

有魏佳在的地方,氣氛總是很歡愉的,直到太後說起了剛剛過來求情的裕太妃,漸漸的,乾隆的臉色就沒那麼好了。太後是長輩,她不說道理,隻以情動人,話裡話外提及的都是兄弟之情然而乾隆卻表示朕這些年就是因為顧及著兄弟之情,所以才慣的弘晝越發放縱,如今更是讓他到了無視國法,竟敢當街毆打朝廷大臣的地步。

一句話總結,這一次:必得嚴懲。

太後雖是皇帝生母,但她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從不以自己的身份去強行改變皇帝所做的任何決定所以當她感覺到乾隆的堅決意誌後,便也隻是長長的歎息一聲,再不求情了。

魏佳全程在旁邊充當壁花兒,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半個時辰後,兩人從太後那裡出來。

魏佳拉住乾隆的一根手指頭,輕輕地搖了搖,說了聲:“我餓了!”

“餓了就回去吃。”

“自己一個人吃,飯不香。”

“那愛妃的意是?”

“你陪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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