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候太急,她臉上也出了汗,段蕭自我安慰地想:“這隻是一個簡單的洗臉而已,妹妹給姐姐洗臉在正常不過了,沒什麼好彆扭的。”
把自己說服後,她便配合湊了過去。
初又南按著步驟一點一點的給她擦臉,在把手心的潔麵乳拍出泡沫,覆手貼在她的臉上。
冰涼的,段蕭的睫毛微微一顫。
初又南輕輕咽氣,這還是回來後第一次碰到她。
局促地不知道如何開始,好一會才找到感覺。
小姑娘的手掌很軟,但她還是感覺到她手上的老繭。
這感覺和方才隔著海綿的感覺不一樣。
“舒服嗎?”初又南輕聲聞著,手指悄然滑過她的唇角,心裡有個聲音正在慫恿著她去觸碰。
舒服嗎?段蕭在心裡說:“舒服。”
初又南隻問了一遍就沒有在問,她怕自己也不會忍不住對著段蕭的臉做出什麼。
段蕭坐在躺椅上,聽著水聲嘩嘩,下一秒手指刮過她的脖頸將她披散在肩膀上的卷發用頭繩綁了起來。
“蕭瀟,你為什麼會弄成卷發哩?”初又南試圖讓她放鬆放鬆。
像段蕭這種精英,一般都是中性打扮,爽利的短發配西裝。
而她卻不同,齊腰的卷發陪著禁欲的西裝。
時刻誘惑著人來吃掉那一層堅硬的糖衣,疼惜她溫熱的心。
冷淡之中多了一份溫柔,這也是後來初又南在哥哥走後被初家黑和被慕然陷害後,一直依賴段蕭的原因。
她記得那種痛苦,看著哥哥停止呼吸卻無能為力。
死亡就在她身邊,逃脫不了,想哭卻沒有擁抱,
而段蕭為她打開了一扇窗,就這麼穿過荊棘來到她身邊,她不思進取也好,她墮落也好,她都把她當做她一個人的小姑娘。
憂鬱症那會也是段蕭一點一點把她從絕望中拉出來,帶她看山看水吃儘世界美味。
以前初又南總是想,如果一天段蕭不要了她該怎麼辦,現在她既然給了她重新來過的機會。
一無所有了,那就搶一顆心吧。
至少這輩子不離不棄了。
說的矯情一點這大概就是愛情了吧!
至於段蕭為什麼是長卷發的原因,她道:“之前子晴讓弄的。”
“哦。”初又南在心裡吃起了醋,但是又不想讓她看出來,以免顯得自己和那些妖豔賤貨一樣,“蕭瀟和子晴姐的關係可真好。”
“嗯。”她沒有否認。
可總覺得初又南的那句話是在說:“你快哄我呀,我吃醋了!”
怕是自己腦補過頭了,她閉上眼睛在心裡默數了幾個數。
等到那張麵膜貼在了臉上,初又南坐在一旁的椅子拖著下巴看著她,心裡滿滿的。
“下午應該不會拍了。”她說。
現在全劇組都以為初又南的金主來探班了,鄒不遠肯定不敢當著大老板的麵來壓榨她。
段蕭嗯了一聲,這麼熱的天拍下去還不得熱死個人。
十分鐘後初又南便將她臉上的麵膜取了下來,將她臉上殘留的精華洗掉,一副求表揚的模樣,道:“是不是舒服多了。”
“天氣這麼熱,受得了嗎?”
這幾天她都在國外飛來飛去,經曆了幾個四季,一直都在溫室裡的她沒有關注過國內的天氣,待了一會明顯就有些吃不消了。
而像初又南這種沒少吃苦的人自然習以為常,道:“還好呀,心靜自然涼,我一想你就好多了。”
不好,段蕭想。
我每次一想你的時候,心裡都像著了火一樣,熱乎乎的。
當然這些話她都沒有告訴過又南,臉上一直維持著她高冷的人設。
“多喝水。”說完又覺得不對,改口道,“多休息。”
聽著她乾巴巴關心自己,初又南忍不住輕輕地抱住她:“我知道,蕭瀟,我也很想你啊。”
“我很想你,很想不想你,可不想你,還能想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