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溪舊每次說夏沉都被她逗得說不下去,也不知道這姑娘臉皮都是怎麼變這麼厚的。
又不痛不癢地說了幾句,王溪舊順走了夏沉“上供”的棒棒糖,回辦公室去了。
“唉……”夏沉腦袋後靠著牆,仰臉看著走廊上的燈。
喬姿聽她突然歎息,不知道在發愁什麼,正要注意聽,隻聽她惆悵著問:“喬姿,你說老王什麼時候結婚啊?都三十了,那大胡子也不著急嗎……”
喬姿無聊地搭了一句:“誰‘大胡子’?”
“老王男朋友啊。留絡腮胡,長得特混血,特有魅力。”
“原來你喜歡絡腮胡的,我知道了……”
夏沉趕緊拉住她:“誒誒!沒有!我才不喜歡男人!”
話音剛落,喬姿靜靜地轉過臉和她對視。夏沉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結巴著找補了一句:“我……我不喜歡這樣的男人。老王那種柔弱型的才喜歡這種調調……”
喬姿收回目光,看著英語單詞:“小屁孩,說什麼喜歡不喜歡。”
夏沉胳膊搭上她肩膀:“你跟我一樣大,叫我小屁孩?你再說一次試試……”她從背後抱住喬姿,把臉放在她肩上:“來,叫一聲,我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小屁孩兒……”
喬姿隱約知道她想乾什麼,但是嘴比腦子快,好像跟夏沉呆久了被她的幼稚傳染,脫口而出:“小屁孩兒……”
夏沉飛快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大口——之所以是一大口,是因為發出了很大的“啵”一聲。
把當事人都嚇了一跳。
夏沉自己顯然也沒想到聲音這麼響,喬姿的臉都吸紅了,夏沉推開道:“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又沒親過誰,怎麼知道會這麼大聲……再說了,”她看喬姿瞪眼不說話,又大著膽子過去湊近,“我是‘小屁孩’,大姐姐犯不著和孩子計較嘛……”
喬姿好像生氣了,耳朵都紅了。夏沉趕緊捏著嗓子撒嬌連叫了好幾聲:“姐姐?大姐姐!姐姐不要生氣了,我把我唯一的糖送給你叭!”
一顆糖猝不及防出現在眼皮子底下,喬姿剛要張嘴說話,夏沉就把糖給她塞進嘴裡了。
“嘿嘿,姐姐甜嗎?”
喬姿翻了個白眼不想說話。夏沉自問自答,沉聲道:“姐姐好甜。”
這句話調.戲意味有些明顯了,喬姿臉有些燒,“彆鬨了,我背單詞。”
夏沉終於不擾她了。
但這些單詞喬姿早就背過了,也隻能是有些尷尬地不再理她。
臉上有點濕,夏沉的口水沾上了臉,喬姿抬手用手背抹了一下,夏沉看見了,癟了癟嘴。
教室裡傳出來朗朗讀書聲,夾雜著一個突兀的高聲朗讀。一聽就知道是誰。每個班都有一個早讀大聲到能讓整個班懷疑人生的同學。
“同桌,你周六考試有把握沒?”
“嗯。”
“徐鳳簡直……你要是考不到第一,我就去紮她汽車胎。”
“彆鬨了,你是幼稚鬼嗎。”喬姿低著頭翻書。
“喂,”夏沉靠著牆低頭看她,“我這是給你出氣,你怎麼總說我幼稚。”
“解決問題不需要用這種方法。”
“那你準備怎麼辦?你能保證肯定第一?”
喬姿側過臉和她對視:“我當然能保證第一。但是我這次不能考第一。”
“為什麼?!”夏沉跳起來。
“我要把徐鳳拉下馬。”
喬姿一向乖巧的眼裡突然閃過一點狡黠,夏沉看著呆愣了一下,隨即湊上來抱住喬姿驕傲道:“嘿嘿,我就知道。”
“你猜到了?”
“你是我未婚妻,你想的什麼我當然知道……”
“滾蛋。再提這事兒我對你不客氣了啊。”
夏沉正要說“怎麼不客氣”,喬姿就冷嗖嗖看她一眼,夏沉立刻就把話卡回去了。
“嘿嘿,我疼我家小媳婦,我不說!”
喬姿無奈,又打不過她,隻好不理她。
周六的摸底考試轉眼就到,兩天晚上喬姿給夏沉開小灶的“輔導”,終於使數學老師欣慰了兩天,殊不知夏沉基本上也是喬姿寫什麼她寫什麼,跟抄的沒區彆。
隻是喬姿越發篤定,夏沉的成績是裝的。她有幾道大題中間步驟和喬姿不太一樣,喬姿問她,她卻顧左右言他,嘻嘻哈哈企圖萌混過關。
數學這種東西,方法雖然很多,但條條大路通羅馬,選的路不同,可能路程也大不相同,但夏沉選的路往往是最快的。喬姿有時都沒想到中間還可以這樣。
喬姿也不想逼問她為什麼非裝作成績差,又為什麼非上這種“平民學校”,以夏家的條件夏沉完全可以在國外貴族學校一路讀到博士。
考場是按成績分的,喬姿在第一考場,一號。後麵就坐著徐鳳的兒子徐長青。
今時不比往日,徐長青雖然把喬姿從一班擠走了,但看喬姿的態度似乎很無所謂。
徐長青心裡反而更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