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三章合一(1 / 2)

意識到時歡喜歡他的時候,傅臣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抖,他修長的手指觸著數學書頁,心跳更是不可控製,似乎要跳出胸膛。

他再次看了看時歡,剪了短發的她,一張小臉看起來更加精致,像日漫裡走出來的漫畫少女,一雙杏眼給人的感覺濕漉漉的,更加惑人。

傅臣低聲地罵了聲“靠”,轉頭不看時歡了,越看越上癮,恨不得時時刻刻盯著她那張臉看,看著她笑。

他終於領會到什麼是一笑萬古春了,時歡一笑,他的世界都變得明朗了。

傅臣看向窗外,時歡見他不理自己,也不氣惱,傅臣對人從來這樣不屑一顧,她都習慣他的冷漠和不屑了,他就是這樣口是心非的人,明明那麼喜歡自己卻還要假裝出一副很不在乎的樣子。

了解了這樣的傅臣後,時歡覺得這樣的傅臣還挺可愛的,口嫌體直的臭哥哥。

昨天還跟她說自己很忙,沒時間理她,卻把她的話都放在了心上,今天還是來學校了,這樣的傅臣挺可愛的。

傅臣又睡了一早上的覺,老師們看到他也權當沒看見,他在教室裡,全班的同學也沒人敢撒野,安靜地一批,畢竟大佬在睡覺,要是把他吵醒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在第三節課下課的時候,傅臣醒來了,一句話也不說,時歡在認真做物理題,傅臣看著她在草稿紙上列了那麼多公式,就是算不出來,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麵,對時歡說:“錯了。”

時歡回頭看他,傅臣眉眼慵懶,勾勾手指:“過來,哥哥給你解。”

時歡還真沒見過傅臣解題的樣子,她把自己的草稿紙給傅臣,傅臣拿過去,將黑色簽字筆在手裡轉了一圈,認真地在草稿紙上寫下了解題的步驟,時歡就盯著他的臉看,他認真思考的樣子可真帥。

時歡又看著傅臣的側臉笑,傅臣一瞥眼,見時歡笑地跟朵花兒似的,傅臣故作鎮靜,冷著臉問:“你笑什麼啊?彆笑了。”

不知道自己笑起來很要命嗎?一早上一直在笑,他再好的定力都要磨沒了。

傅臣抿著唇,很快地將解題步驟給時歡道:“你這次成績滑地真的很厲害啊歡寶,你要是再這麼

下去,老師和你媽媽都覺得是我影響了你。”

時歡眨眨眼,就有點無奈,她也不願意的啊,她以為她還能跟上輩子一樣繼續蟬聯全級第一,可是她發現學過的這些東西都還給老師了,就像要重新開始學習一樣,可難了。

雖然她很高興回到了一切都還沒改變的時候,但是她真的是怕了高三這煉獄一樣的學習生活了。

做不完的卷子和考不完的試題,桌子裡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擬每個版本的都有,著實頭疼。

她現在其實挺佩服傅臣的,就沒見過他學習,竟然什麼都會,這道題就算給孫暢那個學霸可能都要解半天,結果在傅臣手裡潦草幾筆,他就連解題步驟都給列出來了。

他解完題對時歡說:“一道題換一張照片。”

時歡拿過草稿紙,輕聲道:“那你自己拍。”

傅臣一愣:“我自己拍?”

時歡點頭:“等我這個周末換了裙子,再給你拍。”

傅臣沒答話,時歡將臉側的頭發攔在耳後,露出側臉來,傅臣抿了唇什麼動作都沒有。

其實在他心裡,時歡怎麼樣都好看。

快放學的時候,時歡小聲地問傅臣:“你以後都會來上課嗎?”

傅臣說:“不想來,沒意思。”

時歡湊近傅臣,對傅臣指了指在中間第三排坐的楊諾,對傅臣說:“哥哥,你不來的話她們會欺負我,我會很害怕的,所以你得來陪我。”

時靜沒來,時歡知道她大概是在準備青少年拉丁舞錦標賽的事情,所以沒時間來上課了,隻不過她再怎麼努力都是徒勞,因為她初賽就差點被淘汰,時歡這次就想看著她怎麼輸。

這次即使她跪在自己麵前,她也不會再去幫她比賽了。

她上輩子幫時靜拿了全國青年業餘組的總冠軍,從區到市,從市到省,再到半決賽、決賽,冠軍都是她,可是這一切殊榮最後都成了時靜的,時靜的人生從此風生水起,收獲了很多粉絲,從此一腳踏進娛樂圈做起了花瓶。

即使是花瓶,也因為顏值被很多人追捧,即使一無所成,她依舊是人生贏家。

可是時歡自己呢,連想要考上理想的大學都沒了可能,被迫嫁給渣男後,婚後生活更是生不如死。

上輩子婚

後沒多久她就懷孕了,但是她不想生下渣男的孩子,就自己去打了胎,單危不知道。

單危就是個變態,自己在外麵玩的不亦樂乎,漂亮女人一個個地往家裡帶,完全把她當成了透明的,卻還口口聲聲地說著,最愛的還是她。

時歡就想不明白,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畜生呢。

包括時靜在內,都和單危有一腿,因為她不止一次看到單危和時靜坐同一輛豪車,不止一次看到他們不關窗的熱吻。

那時候她還想著,如果單危看上時靜的話,放過她,和她離婚最好不過,可是單危沒有,單危不僅不放過她,還要帶各種女人回來羞辱她。

更過分的,他要求時歡和其他女人同床伺候他,時歡以死相挾才不至於被這變態玩了多人運動。

而當她遭受這些侮辱的時候,傅臣還蹲在監獄。

想到這些,時歡就難過,就越發地想要抓住傅臣。

她和傅臣的命運在某些方麵其實挺像,他們大概都是被上帝關上門又關上窗的人。

這次,無論如何,她都要努力為自己和傅臣留有一扇出逃的窗。

*

傅臣看了看楊諾,又看了看時歡,問:“她還敢欺負你?”

時歡點頭:“我害怕,所以你要來。”

傅臣再沒說什麼。

中午放學回家吃飯,時歡想請傅臣去她家,可是傅臣不去,時歡就和陳好妹一起回家,可是楊諾不請自來,非要和時歡搭話,時歡根本不想理她,陳好妹就和她說話。

兩個人不知道怎麼就談起傅臣,時歡雖然沒和她們搭話,但是聽到傅臣的名字時她還是忍不住聽了一耳朵。

三個人騎著車並排走著,時歡比較往前,和她們拉開了一段距離。

隻聽見楊諾說:“陳好妹你以後彆和時歡走了,傅臣知道你和她走的近的話肯定也會報複你,你看我現在都不敢和她走了,你可彆也被他給盯上了,上次我差點就被他那個了。”

陳好妹說:“可是他對歡歡挺好的啊,而且他也知道我和時歡走得近,也沒找我麻煩啊?”

楊諾冷哼:“那是遲早的事情,時歡和他談戀愛的事情整個小區都知道了,丟死人了,和誰談戀愛不好非要和傅臣那樣的垃圾談。”

時歡聽

得生氣,故意放慢了速度,在楊諾和陳好妹追上來的時候,自行車突然一陣亂擺,前麵的輪子撞在了楊諾的自行車上,把她撞倒在了林蔭道的綠化帶裡,楊諾慘叫了一聲,時歡回頭關切道:“你沒事吧?”

楊諾氣的大罵:“時歡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故意的吧?”

時歡委屈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你再罵傅臣,下次我把你撞馬路中央去。”

楊諾氣的大罵,胳膊和腿都磕在了石灰板上,擦破了皮,楊諾開始哭。

陳好妹還想扶她,見時歡在前麵走了,她也趕緊跟上時歡,沒管楊諾,平時她就特彆討厭楊諾的那副諂媚相,在時歡麵前頤指氣使的,在時靜麵前就像個狗。

追上時歡後,陳好妹哈哈大笑道:“歡歡你好壞哦,我好喜歡。”

時歡說:“你不和她走啊?”

陳好妹說:“我不喜歡和她走,這人太物質太拜金,和她劃清界限是對的。”

時歡笑了笑:“好妹,以後我們做好朋友吧。”

陳好妹點頭:“好啊好啊,那你讓傅臣彆打我,我不欺負你。”

時歡說:“傅臣才不會打你,你彆看他那麼凶,其實人很好的。”

也隻有她知道,傅臣真的很好。

陳好妹說:“那我信你。”

時歡開心極了,陳好妹第一個相信她說的話的人。

*

傅臣坐在沙發上,唇角噙著一根煙,高傑做好飯端給他,見傅臣專心致誌不知道在做什麼,高傑問:“臣哥,下午還去學校啊?”

傅臣點頭:“得去,你也彆吊兒郎當了,回學校學習。”

高傑嘴角兩抽:“我不去。”

傅臣眯著眼看了看他,問:“為什麼不去?”

高傑說:“沒意思啊,你也知道我不是學習的料,叫我打遊戲還行,讓我學習簡直就是要我的命,話說臣哥,今晚請你去網吧通宵啊?好幾個兄弟都去呢。”

傅臣吸了一口煙,夾住煙嘴,往煙灰缸裡撣了撣煙灰道:“不去,我要報名高中奧數競賽。”

高傑一愣:“啥?奧數?就那難得一批的奧數?”

傅臣點頭:“跟彆人打了賭,要拿個一等獎回來。”

高傑震驚了:“你什麼時候會奧數了?”

傅臣冷笑:“哥的

優秀你什麼時候見過?”

高傑嘴角兩抽:“我還真沒見過,你這是準備奮發圖強?”

傅臣說:“不想讓她失望。”

高傑問:“她是誰?你妹妹?”

傅臣點頭。

高傑搖頭,臣哥算是完了,墜入情網的臣哥,大概已經不是那個臣哥了。

果不其然,傅臣突然問:“你知道怎麼追女孩子嗎?”

高傑愣了半晌:“你要追她?”

傅臣點頭:“我好像還有點希望,我想爭取一下。”

高傑秉持著八卦的心態問傅臣:“臣哥,你確定嗎?時歡可是你們校花,那麼多男孩子追呢,你確定你有把握?”

傅臣正在百度怎麼追女孩子成功的幾率比較大,聽到高傑疑惑的語氣,他把嘴裡快抽完的煙研滅到煙灰缸裡,問高傑:“你話這麼多?”

高傑瞬間笑開了:“我這不是擔心你嗎,其實還好,你問我就算是問對人了,追女孩子我最拿手。我有很多方法供你選擇,就看你選擇哪一種,最直接的,或者逐漸滲透?”

傅臣問:“最直接的是什麼?”

高傑說:“就是表白啊,告訴她,你喜歡她,讓她當你女朋友,不過這種方法不太靠譜,失敗的幾率比較大,不過像臣哥你的話,我覺得成功的幾率應該挺大的。”

傅臣搖頭:“不行,太直接了會嚇到她,換個婉轉的。”

高傑想了想,又說:“婉轉的也有,那就逐漸滲透,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你,到時候就水到渠成,你再一表白,她肯定就接受了。”

傅臣點頭:“這個還可以,那具體要怎麼操作?”

高傑說:“製造獨處的機會啊,比如女孩子嘛,喜歡浪漫,你就時不時地約她看電影啊,出去玩啊,反正沒機會就製造機會。”

傅臣若有所思地點頭:“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高傑說:“我覺得你大可不必這麼麻煩,我看那女孩對你還挺好的,她說不定真的喜歡你呢。”

傅臣搖頭,他了解時歡,她一直把他當成哥哥一樣對待,即使是喜歡那,兄妹情可能比其他的感情更多,所以為了保證萬無一失,他得提前打預防針,未雨綢繆,他可不想忙到最後時歡給他來一句“我隻把你當哥哥一樣喜歡”。

這樣的話,他會痛死。

下午傅臣還是去上課了,時歡看到他就覺得開心,傅臣為了自己的人設不崩塌,一下午也都在睡覺,況且快進入深秋的天氣也慢慢地變得涼爽,睡覺就很愜意。

老劉見傅臣來上課了,還總是在睡覺,也甚是無奈。

奧數競賽就在這個周六,傅臣還大言不慚地跟數學老師打賭要贏個一等獎回來,就他這樣怕是屁都贏不來一個,不過傅臣輸了也好,他輸了他就可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要在國旗下進行萬字檢討了,這樣一想各位老師還蠻爽的,都挺感激數學老師。

單危總是時不時地夢見自己的以後,他夢見時歡未來成了他老婆,他對她不好,這讓他很難受,他明明那麼喜歡時歡,怎麼可能會對時歡不好?

所以他準備從當下開始,好好地對時歡,他要追時歡。

單危給時歡寫了道歉信,但是時歡一直沒回應,這天他在二班門口等著時歡,想親手把道歉信交到她手裡,看到她上樓了,單危喊住她:“時歡,你過來一下。”

時歡被嚇到,不想理單危,想進教室,單危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帶到一邊,將道歉信塞到她手裡,態度難得的軟和了許多:“時歡,我知道你生我氣呢,所以我跟你道歉,那天晚上是我不對,但是那都是傅臣逼我的,不然我也不會對你那樣。”

時歡甩開他的手,抿了唇轉身往教室走,單危又拉住她的手腕,樓道裡的學生都在看他們,時歡說:“我不喜歡你,你放開我。”

單危說:“到底怎麼樣你才能給我一次機會?”

時歡剛要說怎麼樣都不會給你機會,傅臣挎著單肩包上樓了,一上來就看到單危在對時歡動手動腳,傅臣過去一把將時歡拽過去,從時歡的後領子上拎著時歡就進了教室。

時歡被他拖著倒退,她能感覺到傅臣的怒氣。

單危被氣的臉色鐵青,傅臣走進教室裡,還回頭對單危說:“彆枉費心機了,我家歡寶看不上你。”

單危被氣的出長氣,這個傅臣總是和他作對,他好歹也是傅家的外甥,傅臣真的有必要這樣嗎?

時歡是他的,誰也彆想搶走。

*

傅臣進教室後,把書包直

接扔在桌子上,回頭看著時歡,時歡抬眼看他,眼神有點驚嚇,忙不迭地解釋:“是他先找我的,我沒找他。”

傅臣臉色冷著,斥責時歡:“都說了不要跟他走的太近,也不要理他,哥哥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嗎?”

時歡:“……”

傅臣指著時歡道:“下次要是還看見你和他拉拉扯扯,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時歡不但沒生氣,反而笑出了聲,她問傅臣:“你在吃醋嗎?”

傅臣輕輕地拍了一下時歡的小腦袋:“吃什麼醋?我這是為你好。”

時歡點頭:“哥哥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都對。”

傅臣唇角一挑:“這才對。”

星期六奧數競賽,全班就傅臣和孫暢報了名,時歡都沒報名,畢竟她現在什麼實力她自己清楚。

說實話,她雖然覺得傅臣是個怪物,但是也害怕傅臣之前的狂妄都是空口白話,因為一上課,他必定在睡覺。

時歡有點擔心,在數學課上把傅臣叫醒,傅臣不滿,一雙漆黑的眸子帶著些許戾氣,問時歡:“你做什麼?”

時歡問:“你是睡神嗎?”

傅臣不耐煩地坐起來,眼底滲透出不經意的慵懶:“上課很無聊。”

時歡問:“誰上課不無聊的?大家都很無聊。”

數學老師其實看了傅臣好幾次了,但是礙於傅臣的臭脾氣,他還是沒敢喊傅臣,此時正在講一道非常難的高考題,數學老師見傅臣醒了,就想刁難一下他,他揚了揚下巴指了指最後一排:“傅臣,我看你睡也睡醒了,既然之前那麼狂妄想拿奧數競賽一等獎,現在你給我講講,這道題該怎麼做?”

傅臣伸了個懶腰,問數學老師:“那我要是做對了,老師你會失業的,畢竟你是老師,我不是。”

數學老師被氣到:“你要是把這道題解開,以後數學課你隨意,乾什麼都行,我一句話都不說。”

傅臣唇角揚起一抹譏誚的笑,他說:“沒興趣。”

數學老師也點頭:“我就知道你那都是吹牛,你要是能拿到一等獎,這學校就沒有學渣了,都是天才了。”

傅臣眼底流露出森森寒意:“又小瞧人?”

數學老師說:“教你作為一個學生最基本

的規矩和道理。”

傅臣冷笑,起身,讓時歡讓開,大家都被嚇到了。

時歡一雙眼睛瞪大看著他,搖頭道:“哥哥,坐下。”

傅臣揉揉她的小腦袋:“哥哥上去做題。”

時歡一愣,這才忙不迭地讓開,傅臣出去了。

他淡定從容地上了講台,拿了粉筆就在黑板上開始寫字,他的字很潦草,比草書還難認。

黑板上的這道題是一道高考附加題,就算是數學老師也得看著答案才能講解出來,他們就不信傅臣這麼厲害,徒手看著黑板上的圖就能寫出解題步驟和答案。

大家紛紛等著傅臣打臉,時歡也是捏了一把汗,這道題反正她是沒頭沒腦的,一般考試的時候這種題是能得分就得分,得不了分的就不要浪費時間,畢竟太難了,死磕下去隻會浪費時間。

教室裡落針可聞,老劉從二班門前經過,二班的門開著,他往教室裡瞥了一眼,就看到了傅臣,高大的個子都快超過黑板上沿了。

老劉心裡一驚,傅臣竟然會被叫上去做題?

不免就多看了一會兒,看到黑板上的題時,老劉眯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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