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爺歎口氣，“小荔枝，你不覺得自己太貪心了嗎？想一出是一出。水果酒，野果酒，花酒......然後呢？”
安荔濃笑意盈盈的接下去，“米酒、高粱酒、藜麥酒？”
“讓石河村成為遠近聞名的酒鄉。”
“滾。小破孩。”哼。
真當他無所不能了。
嗬嗬。
酒鄉？野心不小。
安九爺拍拍小九，小九立刻跳起來，衝著安荔濃齜牙咧嘴，差點把安荔濃嚇得摔在地上。安荔濃怒了，用力蹬了小九一眼。
一人一狗，兩雙大眼互相瞪著對方，誰也不讓誰。
最後還是安荔濃覺得眼酸，甘拜下風，“哼。我不和你計較。”小仙女怎麼能和一隻狗計較？不能的。
小九晃晃尾巴，一臉的得意，然後舔舔安九爺的手背，要獎勵。
安九爺拍拍小九的背脊，然後起身從廚房拿出一塊骨頭獎勵給小九。小九高興的‘汪汪’‘汪汪’幾聲，然後又朝著安荔濃得意的甩甩尾，好像在炫耀。
靠。
大家都是單身狗，炫耀什麼？
一塊骨頭而已，她家還有肉呢。
哼。
切。
安荔濃雙手掐腰，狠狠地瞪了小九一眼，語氣不屑，“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一隻狗計較。”
安九爺涼涼的瞥了安荔濃一眼，“你最近很閒？”否則，怎麼會有時間和一隻狗大眼瞪小眼？
安荔濃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然後又理直氣壯，“我還是個寶寶呢。”
安九爺有一瞬間的詞窮。
寶寶？
虧她能說出口。
“九爺爺，我們沒什麼時候釀桂花酒？”
安九爺搖搖頭，“顧敬業人不錯，以後酒坊的事情就交給他吧。你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要再折騰我了。我這一把老骨頭還想多活幾年呢。”
“九爺爺，你不是最喜歡釀酒嗎？”
“不要有事沒事，就瞎折騰。”
安荔濃不高興了，“我怎麼就是瞎折騰了？我也是為了石河村人民好，我這是舍己為人民。如果不是我年紀太小，我還想讓我爸給我申請一個光榮勞動模範。”
安九爺嗤笑一聲。
笑聲的鄙視味很濃，能把安荔濃給淹沒過去。
“小學生就應該好好學習。”安九爺懶得和她廢話，“要多聽顧敬業的，多學習。”
“滾吧。學習去。免得半桶水就到處‘晃晃蕩蕩’，也不怕濕了自己。”安九爺閉上眼睛休息，一隻搭在小九的背上，輕輕的順著毛。
趴搖椅旁的小九衝著安荔濃搖搖尾巴，好像在嘲諷安荔濃不受安九爺待見。安荔濃瞪了小九一眼，“哼。”
每次，她手裡有吃的，小九就衝著她搖頭擺尾，一臉討好。如果她手裡沒了吃的，就各種齜牙咧嘴。
真現實。
安荔濃撇撇子，衝著小九瞪眼皺眉。
“彆欺負小九。顧敬業不是在給郭杜鵑他們上課嗎？你也去聽聽吧。不要以為自己有小聰明，就不用多學習了。”
“活到老學到老，不要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了。”
安荔濃委屈，“我什麼時候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了？”她很謙虛的好不好？
不過，安荔濃也的確想去聽聽顧敬業給郭杜鵑他們上課。
顧敬業在村委會給郭杜鵑等人上課，用的也是安荔濃整理出來的《銷售寶典》。不過，顧敬業舉一反三，更詳細，更專業，更接地氣。
聽了顧敬業的課，安荔濃才明白為什麼九爺爺會說她是半桶水。
在這方麵，安荔濃的確是半桶水，晃蕩晃蕩。幸好，也晃蕩出了一點點小成績。
安荔濃不知道，顧敬業在看過她的《銷售寶典》時，也驚為天人。顧敬業沒想到，安荔濃整理出來的這套《銷售寶典》竟然會有這麼多的‘自由’思維在。
‘自由’兩個字，在國內很少被提及，更多是規矩和計劃。
計劃經濟和自由經濟是不一樣的，但顧敬業沒想到安荔濃把其中的度把握得這麼好，隻能感歎一句，真不愧是安呈的學生。
顧敬業和張川、陳東山等人說起安荔濃，然後都可惜安呈英年早逝。
跟著顧敬業上了大半個月的課後，郭杜鵑準備去京市，而其他人也會統一考試，然後決定誰能成為供銷社櫃台的銷酒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