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荔濃曾經看過一篇報道:
一個很聰明的男孩子在六歲的時候,親眼目睹父母被人逼死,他和爺爺也被逼離開家,到最遙遠最貧窮的鄉下小鎮去。
他爺爺白天掃大街掃廁所,彆人想罵就能罵,想打就能打,想搶就能搶,最後被打死在街頭。小男孩眼睜睜的看著親人一個一個的離開,曾經幸福的他成為了孤兒。
被欺負,被打罵。
小男孩逃了,偷逃到香江。
多年後,小男子長大成人後回來,報社。
他被已經成為公安的年少時的小夥伴抓住,小夥伴很痛心的問他,這樣做對得起社會,對得起國家嗎?
明明聰明,為什麼不走正路?
明明有才華,為什麼不為國做貢獻?
男孩問曾經的小夥伴,‘誰對得起我,誰又對得起我家?’
他們一家在國家最需要的時候放棄國外的優渥生活回來,貢獻自己的畢生所學,貢獻自己的全部力量,但最後呢?
全部都死了。
是誰在一邊享受著他們家的貢獻,一邊折辱他們,逼死他們?
那些正在使用著他爺爺他父親研究成果的人,是否對得起他?是否對得起他的父親他的爺爺他全家?
沒有。
所有人都對不起他。
家破人亡,在彆人口中不過是一句略帶無奈和感慨的話,但卻如一把把刀子插進他的心窩。
......
誰天生就是個惡人?
誰想要當一個惡人?
不過是恨意滔天,很陰難消。
太恨了,恨得想要毀天滅地。
有些痛苦是會伴隨一輩子的,有些恨不是道歉補償就能消去的。
安荔濃緊緊抱著莫老太,不知道如何去安慰這個老人。有些痛,真不是一兩句安慰就能揭過去的。
但能怎麼辦?
隻能向前看。
隻能一邊拖著流血的心一邊向前走,稍有心智不堅定就有可能會走彎路。
顧敬業相對比較冷靜,“小荔枝,你去京市見誰了?”顧敬業真的很好奇,以安荔濃的身份她能見到誰?
為什麼會得到這麼重要的消息?
這個消息有幾分真?
雖然有懷疑,但顧敬業卻知道,這個消息十有**是真的。雖然和安荔濃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也知道,安荔濃不是信口開河的人。
“見了很多人。有個人,你們應該也聽說過,趙平,趙老。”
張川和顧敬業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睛裡的驚訝和希望。
驚訝,安荔濃能見到趙平。
不過,也不是很意外,因為趙平是安呈的領導,當初就是趙平一力邀請安呈回國。聽說,當年如果不是安呈一再拒絕,趙平的小女兒就嫁給安呈了。如果當年安呈娶了趙平的小女兒,或許他就能躲過這一場災難。
不過,再多的如果也挽回不了安呈的英年早逝。
所以,安荔濃能見到趙平,張川和顧敬業都不奇怪。就是不知道安荔濃做了什麼,能從趙平口中得到這個消息。
平白無故的,彆人為什麼要告訴安荔濃這個消息?
張川和顧敬業都認為這個消息是安荔濃從趙平口中聽到的。
既然消息是從趙平口中傳出,那就應該不假。
他們真的能在有生之年回去。
真的太好了。
還為會無望的老死在石河村。
張川抹一把臉上的淚水。雖然他堅信光明會來,黎明會到,但心裡總會多多少少有些不確定。現在,安荔濃明明確確的告訴他,這一天快到了,張川突然覺得身上充滿了力量,好像有無窮儘的力氣在等到爆發。
“可惜,安呈......”
安荔濃看著紅了眼的眾人,“你們自己知道就好,不要說出去。”
“還有,高考,應該也在不遠了。我希望用兩三年的時間,讓石河村教育贏在起跑線。”安荔濃準備組織人有針對性的學習,反正石河村最不缺老師。
又一巨浪襲來。
目瞪口呆。
意外,驚喜。
“真,真的?”
“太,太好了。”
看著大家滿臉淚水,安荔濃也無奈的歎口氣,“好好的健康的活著,石河村需要你們,社會需要你們,國家也需要你們。”
再多的痛和恨也隻能隨風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