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舟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小哥哥,你有事嗎?”
陸傾安睜著水汪汪地大眼睛看著他,像個純潔的精靈,差點讓顧庭舟腿軟。
“沒…沒事,傾安,那個…願賭服輸,我給你洗衣服!”陸傾安現學現賣,盜版了杜書的話,緊接著把陸傾安手裡的盆拿過來,便匆匆離開。
“唉…”陸傾安隻來得及看到顧庭舟的背影。
顧庭舟端著盆走到浣洗房,也沒理會其他人,直接走到最角落的位置,將盆放到水池裡,擰開了水龍頭。
水聲嘩啦啦,顧庭舟的思緒卻停留在剛才水珠滑進領口的那一瞬。
他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個女孩子,對他的影響這麼大,隻單單看到她的笑容,便讓他的心跟麵團似的軟乎乎的,關鍵這女孩兒他認識不久。
盆裡的水漲起來,漫過邊緣,流淌到水池裡,滴滴答答的聲音驚醒了他的思緒,他手忙腳亂地關上水龍頭,然後往盆裡撒了一把洗衣粉,開始揉搓起來。
然而下一秒,他卻愣在原地,看著手裡的衣服,血色上湧,紅到了耳根。
因為他的手裡,拿著陸傾安的內衣,十分小巧的少女係,似乎還散發著屬於她的馨香。
顧庭舟慌忙地將手中的衣服再次塞進盆裡,還掩耳盜鈴地用彆的衣服掩蓋起來,似乎這樣就
能當做不存在。
陸傾安追過來,正好看到了顧庭舟對著她內衣發呆的那一幕。
她的臉頃刻間爆紅,衝進去就把盆端到自己麵前:“謝謝小哥哥,我…我自己洗。”
“哦,好。”顧庭舟點了點頭,一臉恍惚地走了出去。
雖然他很樂意願賭服輸,但在剛剛發生了那麼尷尬的事情後,他也沒那麼厚的臉皮堅持幫陸傾安洗衣服。
萬一小姑娘把他當變態咋辦?
對於顧庭舟臨陣脫逃的行為,Win戰隊的其他隊員報以強烈的鄙視,但他們也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沒有再過多調侃,隻默默地搓著手中的臟衣服。
晚上八點半,陸傾安洗完衣服,躺在床上,結束了一整天的手忙腳亂,鬆了口氣。
她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熱騰騰的臉,腦海
中顧庭舟溫柔的眼神一閃而逝,卻像是雁渡寒潭,掉下一片羽毛,在原本平靜的潭水上蕩起一層輕輕地漣漪。
可下一秒,她卻強迫自己把這種剛剛出土的感情嫩芽給掐斷,臉上的熱度也逐漸消散,目光變得清明起來。
不否認她對顧庭舟也有好感,但她很清楚自己回國是做什麼的,感情對現在的她而言,是種奢侈。
更何況,她還沒有忘記從前的背叛。
想到這裡,陸傾安拿出手機,熟練的登錄了遊戲。
在過去的無數日夜裡,每當她心亂的時候,就會玩遊戲,因為隻有在遊戲裡,她才能真真正正地沉澱下來,穩住自己的心緒。
博弈和廝殺,似乎成了融進她身體血脈的一部分。
上線之後,她看到【船上的蘿卜】也在
,想起白天和他打的那一把還挺過癮的,於是發送了雙排邀請。
隔壁的顧庭舟剛從恍惚中回過神,便看到【回到原點】發來的請求,下意識就點了同意。
本來兩個人心緒都不怎麼寧靜,但是在進入遊戲的那一瞬間,整個大腦就像是條件反射一樣,自動地就把那些私心雜念給屏蔽在外,一心一意地專注遊戲。
手指在屏幕上飛快的挪動點擊,操縱著遊戲人物四處遊走,和之前一樣,兩個人的配合默契無間,所向無敵地朝著決戰地前進。
但是這一把他們的運氣似乎不怎麼好,同一局裡麵除了他們兩個,還有另外兩個高手,似乎也是雙排組隊,到了最終決戰圈的時候,雙方的人頭竟然48:48,完全持平。
此時此刻,陸傾安站在安全區的邊緣,背靠著一塊石頭,目光看向【船上的蘿卜】那個方向,他藏在大樹後麵,手中拿著一把狙擊槍。
陸傾安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武器,猶豫不到半秒,便從石頭後麵衝了出去。
隔壁房間的顧庭舟很顯然也看到了這種情況,他自己的槍適合遠程攻擊,但【回到原點】隻能近戰,還沒等他做出判斷,便看到石頭後麵的人飛速竄了出來。
這是…
顧庭舟震驚,但很快斂住心神,在【回到原點】撲到地麵的那一刻,扣動扳機——
因為【回到原點】在最短的時間裡做出最合理的判斷。
她自己跳出去吸引另外兩個高手的火力,並在死之前與對麵其中一個人同歸於儘;與此同時顧庭舟也判斷出對方藏身的位置,把僅剩的一個對手給乾掉了。
一換二,這波不虧。
畢竟組隊雙排,隻要有其中一個人留到最後,那就算他們贏了。
遊戲結束,畫麵依舊是“大吉大利,今晚吃雞”這八個字,顧庭舟回顧著最後那一幕驚險的場景,心裡更加堅定了要把這個人拉到戰隊來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