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
杜書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弱弱的,有些底氣不足。
很正常,他放了隊友的鴿子,雖然不是自願的,但也給隊友帶來了麻煩,愧疚也是在所難免。
“今晚慶功宴,在味香居,來喝酒啊。”顧庭舟說著。
他的語氣很隨意,比起杜書那帶著愧疚、夾雜著複雜情緒的一聲“隊長”,要顯得更加漫不經心。
可偏偏就是這種漫不經心的調調,讓杜書喜上眉梢——
他最初接電話的時候,以為顧庭舟是來
追責的,問他為什麼沒能準時到,或者為什麼要失信於他們。
可沒想到,顧庭舟什麼都沒說,一句“來喝酒”,便代表了一切。
顧庭舟的態度一如從前,就好像過去無數個日日夜夜,他們並肩奮鬥、艱苦訓練的時候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我…對不起,隊長。”杜書道了歉。
“有什麼話,來了跟大家當麵說吧。”顧庭舟笑了笑,又說道,“對了,來快點啊,味香居的菜,公司報銷呢,趙哥這個小氣鬼平時可舍不得點給我們吃,你來晚了,肉都被光頭吃完了。”
“放心,我馬上到,絕對不讓光頭吃獨食!”杜書立馬說著。
陸傾安走在旁邊,安靜地聽顧庭舟打電話,聽到他幾句話就安撫了杜書的心,轉移了話題,又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她就想,小哥哥怎麼這麼聰明呢?
顧庭舟掛了電話之後,感覺到身邊小姑娘傳來的灼灼視線,他扭頭一看,正好對上了她眼底燦若星辰的笑意。
一閃一閃地,讓他的心情瞬間明亮。
顧庭舟朝著四處看了看,隻見四周沒有其他人,大家都沒注意到他們,便俯下身飛快地在陸傾安臉蛋上親了一口。
像是小雞啄米似的一觸即離,害怕被不遠處的喬姐聽到,他都沒敢發出聲音。
陸傾安刷的一下紅了臉,捂著臉蛋怒瞪著顧庭舟,奶凶奶凶地。
顧庭舟沒忍住,又親了一下。
“在外麵呢!你就不能矜持點嗎?”陸傾安嘟囔著,聲音卻清晰地傳進他的耳朵裡。
“我是男生,要這麼矜持乾什麼?我姐說了,對女朋友就是要臉皮厚點。”顧庭舟覺得好笑。
“那也不帶你這樣的!要是被人看到,
多羞人呀!”陸傾安跺跺腳。
顧庭舟害怕自家小姑娘真的生氣,便逗了幾句就不逗了,牽著她的手,追上前方大部隊,上車前往味香居。
包廂是趙哥早就定好的,他們去的時候,飯點高峰還沒到,所以完全可以優先點菜。
六個人圍著圓桌,拿著菜單慢慢看著。
沒多久,包廂的門被推開,眾人循聲看去,隻見杜書一臉急吼吼地出現在門口。
“你看你喘的!跑什麼呢?”光頭一看到是他,也顧不得許多,直接開懟,“怎麼?怕兄弟不給你留菜啊?”
“還不是因為你太能吃了!”杜書立馬回懟。
這一來一往間,他突然出現時的那幾秒鐘尷尬,就這麼被晃過去了。
“坐吧。”顧庭舟說道,“正好大家都在點菜,你看看吃什麼。”
杜書落座,他的右邊與顧庭舟之間空了兩個位置,左邊正好緊挨著喬姐,坐下之後,他看了喬姐一眼,有些不自在。
“喬喬…”杜書開口叫他。
“得,您可彆這麼叫我,還是跟大家一樣叫我姐吧。”喬姐不鹹不淡地說著。
可誰也沒有注意到,在最初杜書推進而入的那一瞬間,她的眼底閃過喜悅的光芒。
“喬姐。”杜書委屈巴巴地,乖乖叫了一聲。
喬姐沒理他,直接點了很多酒,大有一種不醉不歸的架勢。
趙哥和顧庭舟都沒阻止,因為他們知道,今天晚上這頓酒是少不了的——不管是因為單場奪冠,還是因為杜書。
菜逐漸上齊了,因為平時難得吃到味香居的菜,這些人也沒想省著,一個個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搶菜搶得不亦樂乎。
陸傾安從前和他們吃飯的時候,還挺矜持的,隻夾離自己近的菜,要不然就是顧庭舟夾給她的菜。
可這次卻像是解放了天性,看準時機,趁著彆人搶地不可開交的時候,快速下手。
嘖嘖,那叫一個快狠準,就像她在賽場上槍槍爆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