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跟著那些狐朋狗友的“兄弟”,惹過不少事,打過不少架,他這一身打架的功夫,也就是那個時候練起來的。
十八歲的時候,他和幾個兄弟因為打架,打了不該惹的人,被人家直接告了。
他鋃鐺一下入了獄。
那會兒,奶奶看著法庭上被判刑的光頭,眼睛都要哭瞎了。
她不停地懊悔,不停地自責,說自己沒能教好孩子,希望光頭在牢裡好好改進,出來以後堂堂正正地
做人,不要再做違法亂紀的事。
光頭看著頭發花白、辛苦了一輩子的奶奶,不知道為什麼,在那個時候就大徹大悟了。
在牢裡待了幾年,他態度好、表現好,爭取到了減刑,提前放了出來。
出獄之後光頭試圖聯係從前的朋友,借點錢做小生意,可那些所謂的“兄弟”不僅沒有幫忙,反而口口聲聲奚落他,說他是個罪犯。
他這才知道,自己從前識人不清,交了一群沒良心的朋友。
走投無路的時候,《絕地求生》真人競技像一陣風,在世界各地掀起波瀾,而Win戰隊的招聘廣告,也意外落到了光頭的麵前。
他懷揣著僥幸去試了試。
一開始他還想隱瞞自己的過往,誰知道Win戰隊背後的公司這麼強大,將他過去二十年的事查了個底兒朝天。
當時沈亮以為自己完了,畢竟沒有人願意錄用一個坐過牢的人。
可沒想到,Win戰隊給了他這個機會,並且給他開了不低的工資,足以供他和奶奶一起生活,於是
他在Win戰隊安定下來。
這也是他為何口口聲聲喜歡稱自己為“有前科的社會人士”的原因。
進入Win戰隊沒兩個月,奶奶在家暈倒,送到醫院一檢查,發現是癌症,而且已經到了中後期——發現的遲,手術無法治療,隻能保守化療。
從那天起,奶奶就住進了醫院。
沈亮跟趙哥重新簽了合同,一次性付清他的年薪,因為他需要錢給奶奶治病,自此之後他留在Win戰隊,就當是打工還債。
這一還,就是兩年。
兩年來奶奶的病情反反複複,時好時壞,可是光頭一次也沒有放棄過,他後悔自己年少時沒能讓奶奶少操點心,所以拚了命想把奶奶留在這世上。
時至今日,這段與閻王搶命的日子,似乎還是走到了儘頭。
***
不管生活如何磋磨,比賽還在繼續,他們也還得奮鬥。
按照顧庭舟的規劃,他們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每天練體能、練槍法、看視頻,不斷的提高自己、充實
自己。
一個星期之後,前後兩批單場冠軍全部選出,挑戰賽正式開始。
Win戰隊也接到了挑戰,而挑戰他們的人正是東南賽區的第一名——獵豹戰隊。
說起來,獵豹戰隊也和之前的江山戰隊一樣,運氣不好,第一次抽簽的時候,抽到了來自東北賽區的【零度戰隊】。
零度戰隊的成員全都是當地的跆拳道社員,體能和格鬥是一等一的好,槍法也非常精準,實力非常強悍,去年零度戰隊就是國家賽的冠軍,也是最有希望進入世界賽的戰隊。
獵豹戰隊遇上零度戰隊,由於出場的五個選手沒選好,正好被零度戰隊抓到了薄弱之處,以一步之差落到下風,成了第二,沒能拿到單場冠軍。
後來獵豹戰隊在第二批的時候脫穎而出,取得了挑戰賽的資格。
為了穩妥起見,獵豹戰隊並沒有選擇其他七個實力相對強悍的戰隊來挑戰,反而選擇了同樣來自東南賽區的Win戰隊。
畢竟,在東南分賽區的時候,Win就不是
獵豹的對手。
在排名賽上,獵豹第一,Win第九,誰高誰低一下子就能看的出來,在“柿子要挑軟的捏”這個原則的驅使下,獵豹選擇挑戰Win。
如果贏了,那麼獵豹晉級成功,Win進入複活賽;反之,獵豹就要進入複活賽。
在得知挑戰賽的對手是獵豹戰隊的時候,Win戰隊的夥伴們反而鬆了一口氣——他們和獵豹是老朋友,也是老對手了。同樣在魔都,兩年來打過的友誼賽、複盤賽不計其數,西山pk也是常有的事。
換句話說,兩個戰隊對彼此都非常了解。
食堂裡,獵豹戰隊的經紀人飛哥帶著隊員們,和Win戰隊的隊員們坐在一起,飛哥還專門買了一箱啤酒,給兩個戰隊的隊員們喝。
“來,老趙。”飛哥舉杯,“你也彆怪哥挑了你們,來比賽麼,都是想贏的。我們計算過概率,覺得挑戰你們的勝率大一些,所以就這麼選了。”
“飛哥客氣了,咱們老朋友,誰還不知道誰呢?”趙哥跟飛哥碰杯,笑道。
“有你這句話就行了,不管後天誰輸誰贏,咱們還都是好兄弟。”飛哥說道,“輸了的那方,隻能複
活賽再好好努力,搏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