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大家。"冬月暄露出一個帶著歉意的笑容,"我先把五條先生帶回他的宿舍了,大家繼續玩吧。"
雖然說是為她接風洗塵,但這也是一次難得的聚餐,她不能讓所有人掃興。
"欸,五條老師不輕的吧。"乙骨憂太撓撓頭,"冬月老師需要幫忙嗎?"
他剛說完,就收到了同儕齊刷刷的恨鐵不成鋼的神情,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冬月暄淺淡地笑了一下:"需要乙骨同學幫忙的,非常感謝。"
她一隻手把小慎抄在懷裡,有些艱難地單手攙扶著五條悟,乙骨憂太負責攙扶另一側。
好在這邊離五條悟的房間也不算太遠,兩人艱難地往前踱步,偏偏這人不怎麼安分,無下限有一搭沒一搭地開,時不時抬手戳一戳她懷裡的小慎的臉,一戳一個小粉印子。
"乙骨同學還適應嗎?"冬月暄輕輕地問。
雖然他來高專其實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又經曆了平安夜那次的事件,但冬月暄覺得,高專的每一個學生的心理健康都必須要重視。
"啊,很適應呢。"乙骨憂太笑得有點羞澀,"大家都很照顧我。"
"對五條先生的教學方式也適應嗎?"她問。
"嗯……實話說的話,老師太強了,就算我的學生證上寫著[特級],被打倒的那一刹那總是會產生一種,啊,被碾壓了的感覺呢。特級和特級之間的差距真的,非常大啊。"
"很正常哦,乙骨同學其實來到咒術界也沒多久嘛。"冬月暄說,"慢慢來,會越來越強的。總有一天,你會強大到站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守護這個咒術界。"
"欸,我嗎?"
"如果不出意外,你是我們之中,最有可能看到他所看到的風景的人了。僅僅以我個人來說,非常非常希望能夠早點到那一天,不過不要有壓力啦。"
"冬月老師……似乎很希望我能像五條老師一樣強大啊。"
"除了對乙骨同學本身的期望以外,還因為,五條先生實在是太辛苦了啊,沒有人能真正理解他…我希望他能遇到一個實力幾乎齊平的,站在跟他差不多的位置上,並且真正理解他的人。"冬月暄說得有些出神,回過神來的時候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又說了奇奇怪怪的話。"
"沒有,"乙骨憂太跟著冬月暄站定,目光慢慢變得堅定,"我明白了,我會更努力的!"
把小慎先放到自己的屋子裡之後,冬月暄又來處置一米九的五條貓貓,卻聽到乙骨憂太認真地道:"冬月老師是很認真地在意五條老師啊。"
她的長睫顫了顫,接過醉到似乎陷入淺眠的五條悟,對這一聲沒有作答。
他們告彆。
冬月暄好不容易把人放在了床上,回過頭來想要去自己的房間裡取出常年準備的解酒茶時,後頸遽然被人捏住,打開的門"嘭!"地一聲被關上。麵頰壓在冰冷的牆壁上,雙手被他單手鉗製著壓在身後。
這是一個非常讓人不安的姿勢,她想要轉過身,頸項上卻被人悠悠地吹了口氣。
熱氣,雜糅著冬夜房間冰涼的冷氣,在她的頸項上炸開一陣細密的雞皮疙瘩。
她扭過頭想要看,後頸卻被人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以至於整個人都在奇怪地戰栗。
"啊,"五條悟的聲音在後麵響起,和往日有些不同,慵懶的惡劣的冰冷的,"我的房間不可以隨便來啊。"
頭被粗暴地轉過來,下頜被用力地鉗住,被迫抬高,她吞咽了一下。
繃帶一圈一圈鬆開墜在地上,高大的身軀極具壓迫性,蒼穹色的瞳孔自上而下俯視她,目光冰冷而無機質,這時候像極了珍貴的藍色寶石。
她止不住地發抖,戰栗,想要退縮。
他的目光太陌生了,冷淡,漠然,仿佛在看某種無生命的物質一樣望著她。非要說的話,就是像在看最脆弱的東西,一碾就會成為齏粉的物品,或者隨便什麼,反正是他永遠不會理解的、弱小的東西。
她被這種目光刺痛了。
基本上沒人知道五條悟喝酒之後是什麼樣的,但冬月暄現在知道了。
他失去了一部分記憶,而"冬月暄"正好在這部分記憶裡。
已經說不上來心口泛濫開來的究竟是不是苦澀了,但她隻是握住了這隻幾乎把她的下頜捏到發紅作痛的手:"……老師。"
這一聲艱澀地喊出口,冬月暄看到他的目光似乎變化了一些,手上的勁道也鬆了一點。
這一刻,他是五條悟,是當代[最強]。
她是冬月暄,她隻是一個愛慕他的人。她隻是她自己。
於是她再接再厲,把掐住她下頜的手輕柔而堅定地握著,也沒管自己的手冰涼到讓他皺眉,又輕又慢地哄:"……我是冬月暄,冬、月、暄。能放開我嗎?這樣會讓我很疼,放開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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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bq忘記替換最新版了,有點小刪改
感謝小天使們的10瓶營養液~
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