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成。”果然老伍爹頭也不抬。
“是，他不成！你大伯媽之前生的，你們沒看見，那會你大伯媽都要瘋了。後來是有了濤，才慢慢的好了。濤現在看身體沒事，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遺傳？”老吳同誌也點頭，想想，又覺得要解釋一下，“我不是不疼濤啊，真的，他們家那什麼因不成。”
“跟他們說這個乾什麼，他們看見才怪，那倆隻怕到現在都三十多快四十了吧？”老伍爹無語了，張主任夫婦結婚都快四十年了，現在說不到三十的閨女們沒看見，他們倒是想看，上哪看去。
“之前的問題很大？”初一抬起頭，這還是第一次聽到老吳同誌說起張濤的哥哥們。之前隻說夭折了，現在看老吳同誌這表情，明顯不是養不大的問題了。
“都有點這樣那樣的問題，若是能養活，也算了。村裡這樣的孩子也不是沒有，親生的，對父母來說，活著就成了。結果這樣也不成，都沒養過三歲。”老吳同誌也沒見過，就是聽村裡人背後嚼過舌頭，不過她也沒敢問過張濤媽，這種戳人傷口的事，她怎麼敢問。現在女兒問了，也就語焉不詳的轉述了一下。
初一歪頭想了起來，老吳同誌的意思很明白，哪怕生的是傻子，對張主任夫婦來說，也是珍貴的，也會小心養起來。那麼，意思很明白了，就是十分明白的缺陷，而且不僅是缺陷那麼點問題了。
“為什麼不離婚，明知道這有問題，就該分開啊！”倩倩也想到了，忙說道。他們和張主任夫婦一塊多年了，早就是一家人了，現在想想他們之前有這種故事，一下子都嚇住了。
“你以為跟你們現在似的，一言不合就離婚。真的離婚，你大伯媽怎麼辦？誰敢要她，那會都覺得是女人的問題。”老吳同誌給了她一個白眼，“你也是，正好在京城了，找個北方人，你爸家的血統不好，你們是能嫁多遠嫁多遠。”
老伍爹抬頭瞪著老吳同誌，怎麼張嘴就說這個。說得自己都鬱悶了。但是張了一下了嘴，最終閉上了。主要是，爭辯，今天晚上就彆想要好好過了。
“那個，爸，大伯媽生張濤時，你們去看過嗎？”初一也沒搭理老媽，轉向了父親。她心裡其實咯噔了一下，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
“沒，怎麼啦，那時我在部隊呢！”老伍爹吃完了，看看老吳同誌，“你去沒？”
“去，我那時連你們家親戚都認不全呢！”老吳同誌忙搖頭。
那會兒他們還住江那頭呢，過來跟另一個城市一樣，反正他們村裡的事，老吳同誌除了老伍爹的兄弟姐妹的事，其它人的事，她都沒空搭理。
當然若是沒有初一，他們跟張主任一家的關係，也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親家關係了。中間惟一的牽扯就是張大伯是初一姑父的大哥，真是連正經的親戚都不算。
“你想說什麼？”倩倩有點了解初一了，忙問道。
“如果前兩個都不怎麼……還養不活，那張濤，不是說完全不可能啊，但真的，跟中彩票一樣。”初一撐著臉，看著爹媽，一切都儘在不言中了。
現在她有點痛苦了，為什麼讓她知道這個。就算是猜，也彆讓她猜出來啊！
“給我爛在心裡頭，你若不想你大伯媽真的瘋掉，想都不許想。”老伍爹本來在喝湯的，聽到這個，忙抬頭，瞪著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