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宇瞥了旁邊的沈鬱一眼,遲疑片刻,還是開口道:“根據國安局掌握的情報:神農架的禁區地帶極不尋常。修士踏入其中,不僅很快就會迷失方向,並且會時常改變位置——就像當日沈道長在山海穀布下的陣法一樣。不同的是,沈道長並無殺人之意,可這神農架,往往會將進入之人傳送到極其危險的境地。畢竟,神農架本身就存在許多天然的危險之地,與靈氣怨氣無關,而是純粹的自然環境:各種毒物、泛著白霧的奇峰險淵、擁有大量岩漿的火山、嚴寒蝕骨的冰川……在無法施展傳送、瞬移、飛行等種種術法時,許多修士也會受困於此,直至死去。”
沈曉曉好奇地打斷道:“又有岩漿火山,又有冰川?”
邵宇道:“以神農架的緯度,冰川自然是在極高處才有。”
解釋完,他繼續道:“從三年前爆發魔氣之後,神農架的危險性又增添幾分,國安局的勢力已經完全撤了出來。今時今日,那裡似乎是由山海穀之人常年鎮守著。”
“明白了。”
季霄偏頭對沈鬱道:“那麼,事不宜遲,咱們這便走吧。”
沈鬱道:“好。”
說罷,二人同時離去。
一個小時後,神農架入口。
這是二人第一次來神農架,沒辦法將傳送陣直接設在入口處,於是乾脆禦劍飛來。到達H省之後,他們還需要根據地圖確定神農架具體所在,多花費了不少功夫。
反觀陸機昂,得知消息後臨時退出任務。
通過國安局總部這個中轉站,他兩次使用傳送陣,足足比二人快了半小時,提前來到神農架。
正在尋找前往神農架禁區的路,季霄發現了陸機昂。
陸機昂主動朝二人走來,解釋道:“局長命我來此替季先生引路,算是為上一次的事情道歉。”
其實沒這必要。
人都來了,季霄也不推辭:“好啊。不過這裡不是有很強的八卦陣法麼?醜話說在前頭,進去之後,我可負責不了你的安全。”
陸機昂聞言嘴角微微一抽。
他抱拳道:“生死有命。個人的性命,自然隻由自己負責。何況,在下雖比不得季先生修為高深,卻也替國安局完成無數任務,自問並不是個需要依賴他人之人。”
停頓片刻,陸機昂又問道:“已經入夜,附近有國安局的據點。兩位可要稍作消息,明日再入神農架?”
季霄道:“不必了,時間門緊迫,還是即刻入山吧。”
陸機昂於是道:“好的,請兩位跟我來。”
神農架占地總麵積超過十萬公頃,往年可供遊客們參觀的景區範圍,僅僅隻是神農架的最外圍地區。而其中央部分,便是被國安局定為禁區的地方。
自三年前,這裡爆發魔氣之後,不僅是禁區,就連神農架的外圍區域也出現了變故。從那時候起,這個景區便徹底地關閉了。
“沿著前麵這條山道一路往上,便可進入禁區範圍,國安局曾在禁區的邊界做過標記。不過保險起見,禁區之外最好也不要禦劍。”
陸機昂走在最前頭,為季霄與沈鬱介紹。然而,當他回過頭時,赫然發現:身後的二人不見了!
怎麼回事兒?
才進入神農架不久,距離禁區分明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就算先前魔氣暴動產生影響,影響的主要也是禁區以內,斷沒有出現過入口處就將人移走的情形。更何況,魔氣最終也被鎮壓住了。
事已至此,陸機昂也隻能硬著頭皮獨自往前走,希望之後能遇上兩人之一了。
同一時間門。
沈鬱隻感覺周圍一陣刺眼奪目的光芒,令人看不清事物。待光芒漸熄,自己已完全置身於另一個地方,且在不斷下墜。
這是一座火山的內部。
山壁自下往上地收縮,呈葫蘆狀。抬頭數十丈,才是火山口所在。
下方的岩漿滾燙沸騰,橙色的液體不時地跳動著,仿佛遊魚出水。
當沈鬱召出佩劍,欲踏劍飛出火山口之時,數道灼熱岩漿不知得了什麼助力,像是生出了自主意識似的,直逼沈鬱而來。
沈鬱垂眸一瞥,改了主意。他佩劍握於手中,往下一揮,泛著冰寒之氣的藍白色光芒立時打出。
那數道岩漿,便在沈鬱足下三寸之處化作冰塊。沈鬱腳尖踩於其上,隨後又在山壁踢了一腳,便落到了火山口之外。
站在火山口,沈鬱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凝神深思。
能無聲無息地令自己變換位置,難以抵抗。這樣的陣法,必是本源之力的傑作。由禁區擴大至整個神農架區域,目的何在?
另一邊。
季霄被移到了一處山澗。比起沈鬱的遭遇,他所麵臨的,更加令人感到匪夷所思——這裡陽光明媚,鳥語花香。一片歲月靜好之下,隱藏的往往是更加凶險的殺機。
“明明是黑夜,這裡卻是白天,神農架總不可能將我移到了西半球。”
季霄緩緩往前走著,尋找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