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為這是以訛傳訛!
可是現在,一位散修都有這等本事,那山海穀與蓬萊的最強者,又該有怎樣的能耐?
滅掉那麼多的幽冥之火,也是有可能做到的吧。
見銀月族長一直愣怔在原地,季霄不得不開口提醒道:“族長大人之前說過的話,還算話吧?”
銀月族長回過神來,連忙道:“算話,當然算話!”
對方有這等本事,就算是巫主羅爾河大人也根本不是對手,請動大祭司才有希望。可大祭司一直在閉關修煉,哪會為這樣的事情出關。
於是,他開始回答季霄的種種疑惑。
原來,每當一處魔氣封印無法再鎮壓之際,便由負責鎮守該地的族長稟明巫主,而後由巫主借助水晶頭骨之力,強行再次封印。而某任大祭司曾經說過:水晶頭骨的力量絕不可濫用,一旦耗儘,便是瑪雅人災難的開始。
因此,以水晶頭骨之力封印魔氣,完全是飲鴆止渴。
至於白巫與黑巫的劃分,純粹是因為理念不同。
黑巫教認為:歐洲人的到來,使得瑪雅國徹底變了模樣,原先的瑪雅奴仆固然不值得同情,卻也不能看著他們成為外來者的奴仆。除此以外,若是任由科技繼續發展下去,外來的白人就會像欺淩如今的瑪雅奴仆一樣,總有一天爬到巫族的頭上去。
他們主張將所有的異鄉者,或趕或殺,統統消失於北美大陸,使這裡恢複成五百年前的模樣。
白巫族則認為:魯修斯鼓動瑪雅貴族反叛之事,對於巫者而言是慘痛的教訓。巫族應當像世界上的大多數修行勢力一樣,徹底遠離普通人。科技再如何發展,也不可能有足以與巫力相媲美的一天。
如果真有那樣一天,不用等巫族出手,其他各地的修行者勢力就會有所行動。
說完白巫與黑巫的理念,銀月族長順帶著試探性問了一句:“不知道華國的修士,是如何看待這些的?”
“沒有哪個修行門派想要阻礙科技的發展。恰恰相反,當年外敵入侵之際,它們甚至逼迫當權者進行變革。至於讓修士高人一等,踩在普通人的頭上,倒是有一部分人存在那種想法,不過嘛——”
季霄笑笑:“不成什麼氣候。”
“疑惑暫時沒有了,但還有一件事想拜托族長大人。”
季霄道:“能否替我二人引薦一下巫主?”
銀月族長沉吟道:“此事須得先稟明羅爾河巫主,由巫主大人做決定。”
季霄道:“那是自然。”
銀月族長抬頭看了眼快要落山的太陽,又道:“今日天色已晚,兩位便先在我族歇息一日吧。明日一早我再向巫主大人彙報此事,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這是明顯的推脫之語。
季霄敢肯定,對方一回去,必會立刻將今天的事情告訴所謂的巫主。一夜時間,不過是用來準備罷了。
他看了一眼沈鬱。
沈鬱下巴微沉。
季霄於是道:“行。那我們今晚正好借這個時間,欣賞欣賞你們銀月族居住的地方,這還是第一次與你們巫者打交道呢。”
銀月族長笑道:“我活了這麼些年,也是第一次與華國的修士接觸,果真不負盛名。兩位若是有什麼需要,可隨時通過阿凱迪告知於我,我銀月族一定會招待周全。”
從石林裡出來後,銀月族長便安排了兩棟客居,分給季霄與沈鬱居住。
全族都是自小修煉巫術的巫師,銀月族的族人們哪怕親密如父子,睡覺時同樣睡在不同的房子裡,這也是這裡的每棟房子麵積都不大的原因之一。
月上柳梢。
銀月族長在自己的房子裡,開啟法陣,將自己的居所與外界隔離開來,確保不會被外麵的人察覺到裡麵的情況。
而後,他通過魔杖呼喚自己的上司——統領著五個巫族的巫主羅爾河。
“古亞,你喚我所為何事?”
空氣中,光影畫麵驟然出現。一個身穿銀黑色長袍的年輕男人,立在光影中央,看不清五官。
銀月族長飛快地將白天的事情敘說了一遍。
光影中的男人麵色平靜。
聽完銀月族長的話,他道:“此事我已知曉。明日,你帶他們二人來莊園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