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五條悟幫忙照看學生這種事,梨奈倒是覺得蠻有趣的。
在萬丈高空上淡定飛過,重新回到現代,沒有了戰國時代清爽的空氣,叫人有點懷念汽車尾氣。
懷念汽車尾氣什麼的,有點變態的樣子。梨奈默默吐槽自己。
現在被殺生丸抱在懷中,在天空之上飛行的梨奈適應良好,要是恐高症犯了還能把自己埋在殺生丸的絨尾裡。
看過熟悉的景色,梨奈腦海中想起第一次被殺生丸卷著飛的回憶。
“呐——殺生丸,你還記得,我們剛見麵的時候,晚上把我拎出來的事情嗎?”明明是半年之前發生的事,但此刻回想起來,卻好像已經過了很久很久。
正在飛行的殺生丸垂眸,漂亮清亮的眼在月光下變成深邃的暗金色,不僅是帶著獸類特有的冰冷,還有一種獨屬於殺生丸的溫柔。
“什麼?”完全不記得有那回事,殺生丸平靜反問。
“就是大晚上用絨尾卷著我飛上天。”擰巴起來的梨奈拽著他的絨尾,一副必須要叫他想起來的模樣。
絨尾拽著她飛?
被這麼一提醒,殺生丸好像記得有這回事,擰著眉,低下頭,狐疑的問她:“怎麼?”
梨奈翻了個白眼,湊到他麵前,故意對著他的臉,盯著他那張越發沒什麼情緒波動的麵容,低聲問道:“我可以采訪你一下,為什麼那時候要拎著我晚上到處亂逛?”
頓了下,梨奈委婉詢問:“散步嗎?”
“……”清楚意識到人類世界好像是有犬類每天帶出去遛彎這一說,所以,這家夥是——
殺生丸意識到她想說什麼,十分冷酷無情的用絨尾擋住她的臉,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想出門遛彎什麼的事絕對說不出口的。
從絨尾中掙脫出來,梨奈抱著絨尾,看向黑漆漆的山野,她現在對萬米高空表示適應良好。
另外就是,咒術師的帳比結界好用太多了,可以屏蔽衛星。
“感覺這之後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被殺生丸抱在懷中,感到疲憊的梨奈伸了個懶腰,身體不自覺往前傾斜,直接埋在殺生丸懷中。
熟悉的梅花香叫她覺得安心。
說起來,羂索這家夥能夠活這麼久,真的不是什麼妖怪的血脈嗎?
想到什麼,梨奈蹭的下抬起頭,眼睛閃閃發光,興奮的看向殺生丸:“有聞到羂索的氣味嗎?”
“……?”正在飛行的殺生丸肉眼可見的露出一個困惑的表情,顯然不太理解她的神來之筆。
梨奈眼神之中充滿莫名其妙的興奮,按理來說,身為犬妖的殺生丸應該能聞到羂索的氣味吧?畢竟羂索三番兩次戲弄他。
所以殺生丸隻要根據氣味找到羂索,殺死對方,他們就可以回戰國躺平了。
絨尾直接朝著她的臉蓋上,這家夥,多數時候大概絕對是在想什麼糟糕的事情。
殺生丸赤金色的眼眸
淡淡瞥她一眼,語調清冷:“氣味太混雜。”
現代社會的氣味混雜到幾乎聞不到任何存粹。
原來就算是犬妖也聞不到嗎?梨奈臉上流露出明顯的可惜,習以為常的把扒在自己臉上的絨尾,把它拿下來抱在懷裡梳毛。
說起來,不知道悟和傑大鬨咒術界上層會怎麼樣。
椿日神社和東京高專的距離並不遠,殺生丸全力飛行的話,大概十幾分鐘就到了。
月光下,被帳所籠罩的學校,透著一種彆樣的清冷。
空氣中傳出淡淡的血腥味,殺生丸往下降落,抵達了高專門口。
對於殺生丸來說,這個地方尚且算得上熟悉,畢竟當初在現代的時候,他經常來和五條悟以及夏油傑打架。
雙腿著地,重新踏足地麵,踏實的感覺油然而生。
從殺生丸懷中下來,梨奈環顧一周,距離上一次來高專在她的記憶中已經是半年之前的事,但按照時間流逝的話已經過去十年了?
十年啊,還真是漫長。
連五條悟和夏油傑都從中二少年變成了更加中二的“麻辣教師”。腦子裡這麼想著,梨奈忽然無語,為什麼,她也會莫名其妙的跟五條悟一樣玩什麼麻辣教師的梗?
高專的帳隻會阻止咒靈,倒是不會阻攔妖怪和巫女,坦然的往裡走去,沒有感受到任何阻攔。
東京高專和椿日神社一樣,是隱藏在森林之中,混雜著寺廟之類建築修建起來的學校。
說好聽點事依山傍水,說難聽點就是荒無人煙。
尤其還是深夜,除了鳥鳴聲外聽不到任何聲音。
這個時間點應該都在睡覺吧?梨奈走在一節節的石階上,夾雜著煩悶的風拂過臉頰。
她緩慢看向殺生丸,月光下,殺生丸的麵龐透著一股淡淡的冷意,線條分明的下頜,以及被月光籠罩而顯得虛無。
殺生丸察覺到她的目光,瞥頭看向她,慣來清冷的眼眸在看到她時變得溫柔了不少。
他伸出手,“累了嗎?”
比起妖怪,人類更容易感覺疲憊。
絨尾搭上梨奈的腰肢,稍微一用力,整個人順勢被抱起,臀部坐在了殺生丸的手臂上,以一種十足親昵的姿態被他抱在懷裡。
油然而生的舒適感。
殺生丸的手掌覆蓋在梨奈的後腦,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順著他的力道靠了過去,感受到平靜的同時,又感受到一種油然而生的安心。
就像是,隻要殺生丸在的話,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確實感覺到疲累,肉身的消耗一直得不到緩解,梨奈緩慢歎出口氣,細長白皙的手臂圈住殺生丸的脖頸,她用腦袋蹭了蹭殺生丸的頸窩,小聲說道:“總感覺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行。”
這些事情還是早點解決吧。
身體的疲憊感好強。
殺生丸的手指搭在了她的腦袋上,緩慢撫摸時帶著安撫人心的味道,細長的指甲勾住她的
長發,順著他的手指緩慢垂落。
一步步踏上高專的石階⑷_[(,平穩的速度讓梨奈生出一種昏昏欲睡的念頭。
正準備就此睡去,下一秒,梨奈和殺生丸猛地抬起頭,青色的長鞭在月光下散發出瑩瑩光輝。
“啪——”躲藏在黑暗中的咒術師們被儘數打飛。
一群沒見過的人,看身上的衣服樣式,應該不是家族的咒術師。
坐在殺生丸懷中,梨奈居高臨下的注視對方,為首的男人身上倒是沒有業障,但氣息不討喜,大概那種殺了人之後,又祓除過不少怨靈,兩相疊加,導致業障消失的存在。
不能說是壞人,但也不能單純的說是好人。
不過大晚上不睡覺鬼鬼祟祟的出現在高專門口,那一定有問題。
答應五條悟幫他照看一下學生,雖然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不過答應下的事情還是得做到,梨奈若有所思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你是誰!”被高層派來試圖把灰原和七海帶回總廳,男人顯然也沒想到自己還沒進入就碰到個硬茬子。
陰陽師一般和咒術界井水不犯河水,不過梨奈回來的事情陰陽寮裡的長老們並不知道,所以對於插手咒術師一事,某人有點心虛。
不過麵上是完全看不出來,冷漠都瞳眸緩慢落在男人的身上,溫溫柔柔的語調帶著明顯殺意:“不用管我是誰,重點是你是誰?”
大概是和五條悟夏油傑呆久了,梨奈的口吻也不自覺帶上一種傲慢。
男人試圖看清對方的咒力,但很顯然,巫女是不會有咒力這種東西。
發覺對方隻是個有一點力量的“普通人”,唯一值得在意的就是一直沒說話,抱著對方的男人,男人?咒術師看向那個白發的男子,腦海中不知為何閃過五條悟的臉。
霜白的長發。
五條家的人?
難道,五條悟真的出事了?
新的六眼出現了?
咒術師內心升起各種奇怪的腦洞,從身後抽出武器,對準梨奈的臉就準備攻過去,無論是不是五條家的人,隻要不是五條悟,他就可以——
不等他思考完,身體感受到一陣無法忽略的痛苦。
沉默的低下頭,青色的長臂刺入他的肩胛骨,一種無法忽視的痛苦席卷而來。
殺生丸的毒素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承受,咒術師幾乎沒什麼抵抗的昏睡過去。
在七海帶著學生出現的時候,就看到了眼前詭異的一幕——
被殺生丸抱著的梨奈小姐,以及身後被小紙人們扛著的,昏迷不醒的不知道是誰的咒術師。
在看到七海的那麼一瞬間,梨奈的表情陷入蒙圈。
就——
有點像又感覺有點不像。
並不依靠長相識彆人類,反而是依靠氣味辨彆,所以殺生丸反倒是頗具人情味的開口打招呼:“七海。”
被叫出名字的七海“受寵若驚”,他當然記得對方是誰,暫不提完全沒有
變化的長相,記憶中能夠把五條前輩按在地上摩擦的家夥本來就沒有。
更彆提,對方和五條前輩一模一樣的霜白短發。
“殺生丸前輩。”七海帶著尊重的口吻叫了一聲。
身後的虎杖和伏黑惠表情緊張,,麵前的男人看上去完全不好接近,充斥著強大的震懾力。
“七……七海?”梨奈試探性的叫了一聲,不怪她這麼不確定,因為比起和高專時期完全沒有變化的五條悟,或者是看上去稍微成熟一點了的夏油傑。
眼前的七海君!
簡直就像是從學生直接變成了社畜大叔!還是那種年紀絕對在30歲以上,具有成熟男性魅力的大叔!
但是!
七海不是比五條悟跟夏油傑都小嗎?
這種曆儘滄桑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果然是因為五條悟太不靠譜導致的吧?梨奈滿腦子胡思亂想。
七海前輩在看到這兩位時,表情也很震驚。
畢竟,自從夏油傑前輩成為詛咒師之後,他就再也沒見到過這兩位,差不多有十年,而這十年,這兩位絲毫沒有變化。
“好久不見,梨奈前輩,殺生丸前輩。”看到熟悉的故人,七海露出微笑,硬漢的麵容帶著少見的柔和。
虎杖和伏黑兩人沒開口。
既然是七海老師的前輩,應該也是好人吧?虎杖和伏黑兩人放鬆下來。
“好久不見,七海。”笑著應了一聲,梨奈看向他身後兩個孩子,“這兩個是你的學生嗎?”
“您好,我是伏黑惠。”
“我是虎杖悠仁!”
清冷和熱烈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梨奈伸手和兩人打招呼:“你們好,我是椿日梨奈,是個巫女,這位是殺生丸,是個犬妖哦。”
巫女?
犬妖?
有那麼一瞬間,惠和虎杖覺得自己有點蒙蔽。
等下,這個世界原來除了咒術師,巫女和妖怪真的存在嗎?兩個少年的三觀得到重塑,總感覺……世界觀崩塌了。
與此同時
趕到京都高專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同時皺起眉。
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京都高專內空無一人,無論是樂言寺校長,還是學生,連歌姬都不在。
“看樣子,上層這一回很主動啊。”五條悟站在虹龍之上,眼眸湛藍,揚起笑意的嘴角張揚肆意。
夏油傑雙手環胸看向下麵狼狽的模樣,眼神中透著不屑,於他來說,高層那群家夥,簡直就像是老掉牙的存在。
“那麼就乾脆——”站在虹龍上做了個熱身運動,五條悟清楚在自己不在的日子裡,一定有很多家夥早就開始蠢蠢欲動,既然這樣的話。
身為摯友,自然知道他的念頭,夏油傑也隨之露出可怕笑容:“那就來大乾一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