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間的距離在無限逼近,逐漸嚴絲合縫。
殺生丸頓住,柔軟的身體帶起清雅檀香,緩慢的動作帶來的感覺相比較於他內心的欲念來說不過杯水車薪,下一秒,他俯身吻住對方的唇。
柔軟的帶著淡淡柑橘味。
淡淡的薄荷味以及獨屬於殺生丸的梅花香。
獠牙觸碰到唇瓣,手指往下。
她清晰的感受到抵觸著不屬於自己的溫度。
……
黑暗中,睡夢中的梨奈猛地睜開眼。
好大!
腦海中回蕩著這兩個字,蕩氣回腸般,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柔軟的被褥,窗外還點著幽暗的燭光,腿上壓著軟綿綿的絨尾。
夢?
春夢?
堂堂巫女做春夢是一種什麼感覺?
可惡,為什麼沒直接整個流程做完!
有一種被吊胃口,上不上,下不下的崩潰感,身體內產生的異樣叫她僵住。
() 反應過來是什麼後,忍不住把頭埋在被子裡。
她臟了,她不能見人了。
是殺生丸的錯。
被她抱住的絨尾不安分的動了動,從她懷裡鑽了出來,抖了抖毛發,看到它根根揪起的毛發,原本僵硬的梨奈表情更不自在了。
“……”不知道現在切腹自儘來不來得及。
盯著絨尾,它抖了抖,絨毛紛飛,她心底默默懺悔。
深夜,暗下的燈光再次亮起,浴室響起了水聲。
在走廊小息的殺生丸睜開眼,耳邊清晰的傳出流水聲,一種陌生的情愫讓他有些難受。
情緒被吊起,冷風吹過,帶起一絲清明。
洗完澡的梨奈換了一套睡衣,看到從窗戶鑽進來的絨尾,或許是心虛,她覺得絨尾可能還沒被擦乾淨。
不是,重點是為什麼她會做關於殺生丸的夢?
她甚至可以清晰的記起來,夢境中自己詢問殺生丸是否可以發展一夜/情。
原來,她這麼凶殘嗎?
盤腿坐在被褥間,頭發還是濕漉漉的,表情麻木,雙眼失神,情緒失控。
欲/求不滿?
她甚至還恬不知恥的說殺生丸技術不好,甚至還問他犬妖和狗的區彆。
完了,她覺得自己沒臉見殺生丸了。
幸虧這隻是她自己的夢,從未有像現在這樣慶幸。
絨尾繞過她的肩膀,把她裹住,梨奈雙手抱著膝蓋,心情鬱悶,以至於沒有發現絨尾的異樣,她還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瘋了。
不不不,成年女性必要的需求這一點都沒問題。
這不羞恥。
而且她本身就喜歡殺生丸,所以會把他帶入也很正常,這隻是普通的生理需求,沒必要帶著有色眼鏡去看待。
“吱呀——”
門被推開,雖然它本來就是開的。
梨奈抬頭看去,餘光掃見純白燈籠褲,以及熟悉的黑靴。
所有的心理暗示在這一刻化作虛無,她還有沒強大到上一秒把對方當做幻想對象,下一秒就能坦然的麵對。
主要是夢境情節實在是太清晰了!
“殺、殺生丸——打、打擾到你了嗎?”心跳聲咚咚作響,眼神飄移,不敢直視。
殺生丸一步步走來,步伐平穩。
金色的獸瞳中夾雜著一絲猩紅,停在梨奈身前,房門敞開著,能夠看到院內被霧氣遮蓋住的景色。
每一次落下的腳步都像是落在她的心間,讓她的心臟也隨之震動。
空氣變得稀薄而壓抑。
居高臨下的看向躺在被褥中的少女,白皙的脖頸被櫻粉色長發遮擋住,眼眸變得深邃,他記得自己在對方後頸處留下過標記的痕跡,獨屬於犬妖的標記方式。
是宣誓,也是——
占有。
“梨奈。”清冷的嗓音響起,比起夢境中帶著醉意的嗓音,此刻帶著清冷韻味的腔調叫她更
為不知所措。()
有一種做壞事還被當事人抓包的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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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中的意識混亂斑駁,而此刻,她的大腦無比清晰。
“哈、哈”尷尬笑了兩聲,強行穩住自己,梨奈抬起頭,自下而上的看向殺生丸,清冷孤寂的身影在昏暗燭光下顯出幾分遙遠的縹緲感,有點虛幻,“那個,殺生丸現在是半夜。”
她委婉提醒道。
無論是妖怪還是人類,半夜出現在女生臥室都是不禮貌的行為,她覺得以殺生丸的身份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殺生丸嗯了一聲,但也並不準備離開,冷眼掃了眼絨尾。
軟綿的絨尾搭在她身上,一層層包裹著,被完全納入其中。
有點礙眼。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梨奈無話可說,好吧,畢竟絨尾一直在她臥室,而某種意義來說絨尾就是殺生丸。
因為殺生丸一貫性/冷淡的表現,她完全不覺得殺生丸會對她做什麼。
比較心塞的是,她不擔心殺生丸心懷不軌,她怕自己克製不住,把夢境變成現實。
沒有妖力的殺生丸,應該很好撲倒吧?
不不不,不行,會被殺死的。
“嗯。”殺生丸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她,但目光中並未帶著傲慢,隻是平靜的看著她。
不似夢中的含羞帶怯,眼神清明。
他忽然就覺得,夢中的泛著醉態和眼神帶著占有欲的梨奈似乎更對他胃口一些。
有一種讓他食欲大開的感覺。
片刻,她聽到了來自殺生丸的嗓音,清冷的月光下,平靜中帶著一絲異樣情緒:“梨奈,想要看西國的景色嗎?”
西國的景色?
殺生丸準備回去西國了?即便知道他終將回去,但實際聽到時,依舊忍不住有一種落寞。
“你想回西國了嗎?”她抬頭,張嘴,想要說,彆走可以嗎?卻又反應過來自己並沒有立場要求殺生丸留下。
低垂著眼眸,他看到少女眼中的落寞。
“你不希望我離開?”他問,“為什麼不希望我離開?”
眼神中再次流露出疑惑,那種陌生的情緒再次出現,讓他有點煩躁。
他殺生丸不需要無用的情緒。
梨奈在思考怎麼回到這個問題,萬一她直接告白,被殺生丸嗤笑一聲,然後和夢中一樣來一句:“不可以”,那不是很丟人?
溫水煮犬妖挺好,她又不是單純的人類,生命的長短在她身上同樣毫無意義。
“我所追求的一直是霸道之路。”殺生丸再次開口,神色複雜的看向坐在被褥間,被自己絨尾裹得嚴實的少女。
都是他的氣味。
見她毫無自覺的伸手把掉下去的絨尾又裹在自己肩上。
殺生丸少見的沉默。
霸道之路?梨奈走神的想著,追求強大這一點大概是刻在所有妖怪血脈中。
一抬頭,撞見他漂亮的鳳眼,以及深邃獸
() 瞳。
絨尾搭在她的膝蓋上(),把裸露在外的肌膚一絲不苟的全部遮擋住。
掃了眼?[((),移開目光。
“倘若你想追隨我——”他緩了下,聲線帶著點彆樣情緒。
即便身為西國王的兒子,殺生丸本人尚未完成第二次蛻變,以犬妖的世界觀來說,還不能庇護家從、隨從,所以殺生丸這是第一次主動說出這話。
躁動不安的情緒在他說出這話後變得平和不少,不再讓他感到煩躁。
或許是氣氛過於安靜,亦或者是此刻的殺生丸過於認真,以至於這句話在梨奈耳邊四舍五入等於【想嫁給我嗎?】
差點脫口而出“好”,幸虧理智還沒完全被美色俘虜,要是讓陰陽師上層知道自己準備追隨妖怪,她大概會直接被打死吧?
但是,殺生丸為什麼大晚上,會隨便跑進她的臥室說什麼【想追隨我嗎?】
梨奈有點奇怪,睜大眼疑惑的看向他,最後還是把問題問了出來:“追隨是指什麼?”
“……”蠢。
肉眼可見的嫌棄,絨尾敲了敲她的腦袋,她萬分確信,這次絕對是殺生丸想敲她。
“梨奈。”他開口,絨尾直接抱起她,讓兩人的平視。
認真的目光搭配多情的鳳眼,自帶深情。
“你不是想。”他沉默了下,皺起眉,神色染上某些不確信,以揣手手的姿勢,殺生丸淡定的說出可怕的台詞,“一夜/情?”
“噗——”等下!瞳孔渙散,放大,絕望。
這不是她做夢時候說的話嗎?
為什麼殺生丸會知道!
一瞬間,腦子裡一片空白,心底甚至發出爆破尖叫。
有一種被扒光陰暗想法,徹底暴露在陽光下的絕望。
等下,腦子還算清醒的梨奈迅速意識到,或許她做的夢並不是無端做夢?
——夢燭?
“追隨我。”他道。
梨奈已經麻了,她已經聽不見殺生丸到底在說什麼,她現在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察覺到他走神,殺生丸不悅,湊近,帶起一陣清雅梅花香,梨奈不由自主往後退去。
對於她的後退,手指先一步動作,摁住她的臉頰,心底一閃而過的不悅。
在看到她驚恐的表情時,不悅散去,露出隱晦的愉悅。
有點蠢。
“犬妖不容背叛。”捏住她的下頜,清冷的金色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她,抬眸注視,不容退縮。
梨奈滿腦子都是矜持、矜持、矜持。
她害怕自己一個激動,直接把殺生丸撲了。
他逼近,梨奈麵紅耳赤的看著他挺翹的烏睫,以及額上新月,還未來得及開口,又聽到他說:“是否要追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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