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苦肉計(2 / 2)

婚寵青梅 遠山紫 11003 字 2個月前

李椽接下準備交給司機。

他想問既然到這一步,是不是可以安排出院。

但見靳硯南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沉色,想想還是先閉嘴不提。

過一會兒,傅景深進來病房。

見四下空空,他挑眉,“我聽信兒拄著拐杖過來都趕不上一出熱鬨的?哦,看來是演砸了?”

“我給你騰地兒?”靳硯南瞥一眼他的腿。

傅景深擺擺手忍著笑,隨後拋出老生常談一句,“要不然就算了,把人逼急了最後你還不是得心軟。”

這話他往常說過多次,聞梨長得漂亮家世也不差,從小到大的追求者數不勝數。

但基本沒幾個能舞到聞梨跟前,為什麼,因為有靳硯南在。

傅景深第一次撞見還是初中那會兒,聞梨班裡的一個學霸喜歡她,要跟她表白,結果靳硯南先把人堵在了教學樓下。

傅景深以為他要揍人家一頓,那小學霸細皮嫩肉的可經不起靳硯南半腳。

怕事兒鬨大,傅景深剛過去準備要勸,沒想到人少爺用的是智商羞辱,不知道從哪裡扯出來一套卷子。

那小學霸開始還挺有自信,結果半張卷子沒寫完就一臉要哭的表情。

靳硯南淡睨他,“及格線都達不到還學人家追女孩,配?”

後來聞梨讀了高中,高一開學典禮上的一支舞蹈直接讓她被置頂在校論壇首頁,底下全是誇和表達愛慕的。

結果那帖子不知道怎麼傳到了彆的學校,一所三流職校幾個混混對聞梨動了心思,嘴裡甚至不乾不淨對她照片開黃腔。

靳硯南和傅景深直接找上門把人堵巷子裡。

傅景深:“要幫你?”

靳硯南沒讓他動手,扯開校服領帶挽起袖子慢悠悠走過去,一打五,他沒傷到分毫。

傅景深倚牆抽煙看熱鬨,最後十分好心地給那群倒地哀嚎的黃毛打了救護電話。

傅景深不止一次勸他乾脆把窗戶紙捅破,但靳硯南一聽見聞梨喊他哥哥就心軟。

“這次不會了。”

靳硯南看著病房窗外黑沉的夜色,語氣平靜而決然。

他打了通電話出去。

傅景深全程聽完,嘖聲挑眉,“你真舍得?”

靳硯南斂眸,眼裡有著冷意,“既然她始終不肯點頭,那我也沒必要不舍得了。”

-

靳硯南受傷的消息還是傳回了靳家,老爺子親自打電話過來時,靳硯南正坐在靳隆集團的辦公室裡處理公務。

年輕矜貴的麵色沉穩如山,絲毫看不出哪裡受傷。

要真說有,那就是眉間若有似無散出的戾氣讓一眾上來彙報的經理主管們戰戰兢兢。

靳隆集團在四九城裡的地位舉足輕重,涉獵範圍極廣,曆史悠久,上至七十老人下至三歲小兒一看到集團的logo都能念出靳隆二字。

靳硯南在靳隆集團擔任副總裁。

職務權限僅在最高決策人靳湛之下。

“硯南在裡麵?”

李椽立馬從位置上站起身,“是的靳董。”

靳湛問道:“他是怎麼受的傷?”

李椽娓娓道來,隻把那天發生的事說成是一個意外,言語中絲毫沒有提及聞梨二字。

“是嗎。”靳湛微眯眼打量他,他著一身深色西裝,上位者與生俱來的壓迫氣場令人不寒而栗。

李椽心內一倏,麵上依然鎮定應是。

靳湛瞥了眼那扇緊閉的副總裁辦公室雙開磨砂玻璃門。

他沒打算進去,轉身要走,忽又回頭,意有所指地跟李椽說起從前一樁兩個富家公子為一女人大打出手,最後成了眾人茶餘飯後笑料之事。

靳湛睨他,“好自為之。”

這四個字明顯不是對他一個小小助理而說。

李椽擦掉額頭薄汗,隻得敲門進去硬著頭皮逐字彙報。

靳硯南聽完,點了根煙夾在指尖,“我身邊有他的眼線。”

煙霧半遮的眼底升起一抹狠厲,他沉聲下令:“把人清查一遍。”

李椽一臉凝色應是。

-

靳隆集團一樓接待廳。

前台工作人員看著麵前一身高定裙裝,手拎鱷魚皮包的年輕女人。

非富即貴的打扮,於是柔聲詢問:“小姐,請問有什麼能幫助您?”

“我要見你們靳總。”

“請問您是?”

女人摘下擋住半張臉的白框墨鏡,露出明豔瑰色的一張臉說道:“我是他的未婚妻。”

話落,前台五位工作人員紛紛側目,臉上皆是驚詫。

五分鐘後。

李椽親自下來把人帶上去。

“靳總,林小姐來了。”

林姝看著麵前頭也不抬的年輕男人,分明穿著挺括清雋的純色襯衣,眉間的桀驁冷漠卻令人望而卻步。

靳硯南頭也未抬。

眼裡隻有那堆枯燥的公務文件。

對她是實打實地忽視。

林姝紅唇微嘟,“硯南哥哥,好久不見,你就這麼歡迎我?”

這個稱謂令他冷眉微有鬆動。

靳硯南抬頭惕她,“我怎麼不知道自己有未婚妻。”

“開個玩笑嘛,彆生氣。”

“有事?”他言簡意賅。

林姝挑了張看起來舒服的椅子坐下,“靳爺爺跟我爺爺說你受了傷,我爺爺就非要我來看望你。”

林姝上下打量他那副矜貴皮囊,“可你明明好得很呐。”

也是,這位尊貴的少爺要真受了什麼大傷,這四九城還不鬨翻天,怕是靳隆的股價都得引起動蕩。

反倒是她,剛回國的時差都還沒調整過來,就被人送出來維係關係。

靳硯南下逐客令,“看完了,你可以回了。”

林姝臉一抽。

這少爺果然還是小時候那副死樣子,對女孩子從來都是生人勿近。

不對——唯有一人是他的例外。

林姝曾經親眼看見,這位連脊背都不多彎的人竟然單膝跪地,把一個女孩沾著泥沙擦傷的右足放到膝上,手拿濕巾為她細心擦拭。

那姑娘叫什麼來著……林姝離京多年一時想不起來。

林姝手撐桌台看她,“許久不見,硯南哥哥似乎更帥了。”

靳硯南臉色微沉,“林姝——”

“嘁,真沒意思。”

林姝清嗓,收起吊兒郎當的神色,“行吧,懶得拐彎抹角了,我沒打算跟你結婚,你想辦法打消那兩位老人家亂點鴛鴦譜的主意吧。”

“你自己怎麼不想辦法。”

“我有辦法就不會被人壓回國了,反正你也不想結婚,我們算是一條戰線的吧?”

“不是。”

在她一臉愣怔中靳硯南平靜道:“我會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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