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感情番外(二)(2 / 2)

那是一個世界級商業展會上,段言和一個明豔的卷發女人同框,散會後並肩往外走。視頻裡,男人西裝革履,女方笑容明朗。本來是很普通的交談,濾鏡一加,後期一做,瞬間帶上了偶像劇的曖昧氣氛。

視頻發布不到一天,已經有幾十萬點讚了,評論裡都在說磕到了磕到了。

謝不驚點了保存視頻,繼續往下刷,刷到了自己花滑的混剪視頻。

他懶得在看,給段言發消息:你在哪兒?我想回家。

段言回得很快:訓練呢?

謝不驚輕描淡寫:賽季初而已,不影響。

實際上,他已經要被節目卡禿頭了,他想回家找靈感。

段言很快過來接了他,隻是回家時,表情有些不對勁。

謝不驚:“你有事瞞著我?”

段言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沒有說話。

謝不驚:“該不會和女人同居了吧?”

“怎麼可能!”段言下意識反駁。

謝不驚“噢”了一聲,不再說話。

他以為,除了這個以外,彆的一切他都能接受。然而直到他回家看到空蕩蕩的衣櫃,還是不可抑製的心頭一沉。

謝不驚:“你搬出去了?”

段言張了張嘴,坦白道:“我搬到了公司附近了,那邊不堵車。”

實際上,自從上次謝不驚回來後他就一直在做夢,讓他天天待在充滿謝不驚身影的房間裡,他簡直快要瘋了。

他本來打算找個時間和謝不驚說清楚,沒想到謝不驚直接回來,他根本找不到機會開口。

聽到這個消息後,謝不驚沉默了好一會兒。

段言以為謝不驚要生氣,卻沒想到對方隻是點點頭,大度道:“是我沒考慮到這點,你搬過去確實更方便。”

段言一愣。

謝不驚又說:“既然都走了,我們吃個散夥飯吧。”

段言眉頭擰了起來:“你要和我散夥?”

“我們什麼時候在一起過?”謝不驚目光平靜的看向他,緩緩道,“彆想太多,吃個飯而已。”

“我……”段言往前一步,似乎想說什麼。

“我來就好,”謝不驚打斷了他的話,“這次由我招待你。”

段言有些驚訝:“你會做飯?”

“沒吃過豬還沒見過豬跑嗎?”謝不驚笑了一下,“看你做了那麼多次飯,我看都看會了。”

段言確實沒想到,謝不驚廚藝看上去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他最先做紅燒牛肉。

新鮮的牛肉焯水後,放入鍋裡炒糖色,然後加入蔥薑、各種香料,炒出香味兒後,再從炒鍋移到琺琅鍋裡燉煮,熱氣騰騰的廚房裡,牛肉在鍋裡咕嘟咕嘟的燉著。

謝不驚轉身處理雞肉,同時對一旁的段言說:“可以幫我把草莓洗了嗎?”

段言點了點頭,從冰箱裡拿出了盒裝草莓。

奶油草莓剛上市,清洗完後水靈紅潤,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謝不驚看了好幾眼,但是雙手都沾著油騰不出手。

段言不知想到了什麼,眸色暗了暗:“想吃?”

謝不驚挑眉:“你要喂我?”

段言果真拿起一個草莓遞到謝不驚唇邊。

謝不驚一愣,張嘴咬了上去。

草莓太大了,他一口吃不完,段言就捏著草莓蒂,等他咽下去後再喂第二口。

這一次,謝不驚把整顆草莓都吃了下去,紅潤的嘴唇張開,碰上了段言略微有些粗糙的手指。

“還要嗎?”段言撚了撚手指,仿佛上麵還殘留著謝不驚嘴唇的觸感。

“不要了,”謝不驚卻搖頭,“吃完飯再吃。”

段言抽出紙巾擦著手指,目光落在那盤鮮嫩的草莓上,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也拿了顆草莓放進嘴裡。酸甜的草莓汁咽入口中,他卻好像更渴了。

晚飯時,謝不驚拿了瓶冰酒出來,一人倒了一杯:“隊友在國外比賽帶回來的特產。”

其實是他下午從超市裡買的。

段言:“你要喝酒?”

“度數不高,”謝不驚神情淡淡,“祝賀你搬家。”

段言不說話了。

桌麵的高腳玻璃杯裡乘著大半杯帶著霧氣的液體,淺黃中帶著淺淺的綠,像是一顆顆熟透了的葡萄。

冰酒確實度數不高,但是喝多了也容易上頭。

謝不驚喝了兩杯臉頰就紅了,眼睛也濕漉漉的,勾得人心都亂了。

“彆喝了。”段言搶過了謝不驚手裡的酒杯。

“哦。”謝不驚乖巧點頭,“那我去洗澡。”

謝不驚在室內洗澡。

室外,段言把餐盤放進洗碗機,收拾完這一切後,他來到陽台點了支煙。

他沒有抽,隻是看著煙在指間一點點燃儘,然後把煙戳進了一次性紙杯。

“啊!”就在這時,浴室裡突然傳來一聲叫喊。

段言根本來不及思考,立刻轉身衝了進去。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謝不驚喝多了站不穩,或者踩滑了摔倒了。

直到他衝進浴室,發現謝不驚好好的站在淋浴間,水珠從他頭頂源源不斷地灑下,浸透了他每一寸皮膚。沒有開換氣扇,整個浴室都彌漫著白霧,宛如一個不真切的夢。

段言停在淋浴間外,聲音有些啞:“你怎麼了?”

謝不驚有些委屈的說:“我的手表掉了。”

段言低頭,看到謝不驚腳邊有一塊白色運動手表。

他半蹲身體撿起來,問:“是這塊嗎?”

熱水落在他後背,一陣酥酥麻麻的癢。

“嗯,”謝不驚伸出左手,“幫我帶上。”

段言往前一步,抓住謝不驚右手。

密集的水珠從他頭頂灑落,宛如層層雨霧,迷了人眼。

段言穿著襯衫西褲,被熱水一澆,整個人都濕透了。白襯衫變得半透明掛在他身上,勾勒出底下緊致的肌肉輪廓。

謝不驚仰起頭,一動不動的看著他,濃密的睫毛上全是水珠,要掉不掉。

不知過了多久,段言終於收回視線,開始乾正事兒。

“戴好了。”他說。

“嗯。”謝不驚點頭,睫毛上的水珠瞬間垂落,然而很快,又被打得更濕了。

熱水源源不斷地從頭頂灑下,整個浴室隻剩下嘩啦啦的水聲。

沒有人再說話,也沒有人離開。

段言雙腳重得仿佛灌了鉛,讓他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狹小的淋浴間裡,他垂眸看著謝不驚,幾乎是紳士的問:“還有什麼事嗎?”

“段言,”謝不驚仰頭,幾乎是抵著他鼻尖說,“你要是再磨嘰下去,我現在就直接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