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察覺到他的視線,瀧穀千秋內心平靜的留了個後腦勺給他。
經曆過前天夏油傑發大瘋,她心態崩潰,被折騰的對他脫敏,不再應激。托他的福,現在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夏油傑已經夠厲害了,不管是體術還是咒術,更彆說現在他瘋到大腦不正常。
——隻有他死了才是最優解。
瀧穀千秋能想到的唯一活下來的可能就是夏油傑死掉。
……
夏油傑不在意她的反應,見少女留了個後腦勺給他,夏油傑忍俊不禁,神色不免愈發溫和。
“千秋,你先忙,晚點我再過來找你。”
這時,夏油傑的視線才看向五條悟,“悟,我們走吧,不要打擾他們。”
夏油傑麵不改色,顯得頹廢的臉上色氣都好了許多,好脾氣的招呼他離開。
但五條悟還是察覺出了不對。
……怎麼說呢,他的眼神、語氣、笑容沒有變化,和瀧穀千秋說話時怎樣,和他講話時也是一樣。他對待女友原本也是這樣一副溫柔樣子,還被硝子私底下吐槽有兩副麵孔,但無法否認的是,夏油傑確實脾氣好,現在見到女友,理所當然的心情好很正常,所以連帶著對他講話都是那副溫柔到不行的樣子。
不對不對,五條悟想說的不是這個。
他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在某一刻覺得微妙的地方。
奇怪的瀧穀千秋。
奇怪的夏油傑。
這也是苦夏嗎?苦夏還會傳染?
還是他倆根本就沒和好。
又開始想不明白的五條悟露出了一點不愉快的表情,起步追上夏油傑。
走廊上,兩個人並排走在一起。
五條悟把墨鏡往下拉了拉,扭頭去看一言不發的夏油傑,驚奇的發現他的臉上完全不見之前的好脾氣。
他們太彼此熟悉對方了。
低氣壓包圍住夏油傑,陰沉的氣息宛如烏雲般壓在他身上,讓少年剛才看上去氣色不錯的臉上陰鬱不愉。
五條悟突然福至心靈,他想通了,清澈的蒼藍中毫無陰霾。
“等等傑,你不會是生氣了吧。”
夏油傑腳步頓住,側目看向五條悟,冷臉道:“悟,千秋是我的女朋友。”
五條悟挑了挑眉,覺得夏油傑脾氣發的莫名其妙。
“我知道。”
夏油傑見他毫無自覺,一派坦然,有些氣惱的彎了彎眼睛,嘴角勾起和睦的弧度,沉聲道:“所以你以為,你那樣教千秋射箭是完全沒問題的嗎。”
五條悟擰眉,蒼藍眼瞳染上一層不解的浮躁,連帶著聲音也變得不耐起來,“有什麼問題嗎,千秋的弓道爛成這樣,老子親自去教有什麼問題。”
算來算去,夏油傑從他這裡學的弓道再去教瀧穀千秋,他怎麼也算得上是她半個老師。老師見學生學的這麼拉,看不下去親自去教,有問題嗎。
聽沒聽過一句話啊——競技體育,菜是原罪!
夏油傑被氣笑了,黑發少年收回視線,搖頭嗤笑一聲。
不同的成長環境和心理路程,賦予了他們完全不一樣的思想觀念。
他突然覺得五條悟很可悲,同時又很羨慕他不被世俗束縛的肆意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