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家入硝子都堪堪稱奇。
瀧穀千秋不免生出幾分憐惜,但不是對路邊小貓小狗的憐惜。
是對同齡人遭遇的憐惜,明明都差不多大的年紀,她在這邊的世界安穩上學平穩渡過每一天還能談個甜甜的戀愛。可咒術師的世界每天都是生死一線的瞬間,承受著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重量,說不定哪天人生就會戛然而止。
以前是夏油傑不對她講,給她灌輸雖然任務繁多,但他很強,讓她不要擔心。
現在五條悟告訴了許多驚心動魄的生死瞬間,他和夏油傑一開始也沒強到能獨自一人出任務,他們是逐漸成長為最強的。
夏油傑不講,所以她不知道,活在他營造的最強中,最後一無所知死在他手裡。
五條悟肯講,但凡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哪怕對方和你毫不相識,也會為他的經曆感慨。
想來這就是兩個人的不同。
如果當時夏油傑肯把自己的經曆講出來,後麵那些事情可能根本就不會發生。
她當時那麼用心開導勸解他,希望他能講出來不要一個人承受,對方半個字都不透露,一直拿苦夏敷衍她。
她好戀愛腦哦。
“現在已經好了呢。”瀧穀千秋柔軟的指腹按了按他的額頭,沒用什麼力,碧綠的眼睛落在他的額頭上,似乎想找出曾經留下的痕跡,“都看不到傷疤了,也已經不痛了吧
。”
“……在痛哦。”
五條悟沒什麼心理負擔,鬼使神差撒了個慌,她的指腹依舊柔軟的停留在他的額頭上。
瀧穀千秋雙眸微睜,半信半疑凝視著他,“真的?現在還會痛。”
明明都看不到傷口了。
“沒騙你……偶爾會痛的。”五條悟麵不改色,伸手撩開少女垂下的發,抓住了她微涼的手指,牽引著她放到曾經受傷的部位,“那可是特級咒具,即便是我,也是會留下後遺症的。”
認真的不像扯謊,瀧穀千秋真的信了。
“……那,那你身上那麼多傷口。”她有點不敢想了。
她知道被殺有多疼,她都死九次了,什麼死法都有過,要多慘有多慘。
所以更容易和死過一次,被捅了好多刀的五條悟共情。
她被夏油傑脖子抹一刀,背上來一刀都痛到不行了,可想而知五條悟當時有多疼。
痛苦絕望的回憶再度翻湧上來。
瀧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