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都吃完了,哭有什麼用,陳淺?”
陳淺把碗放下,“我吃好了哥哥。明天還要上學,就先回房睡覺了。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就先回去吧。”趕人不太熟練,但為了避免再被刁難,少女說完立即起身。
“回房,回什麼房,”周矜眯了眯眼睛,“你不喜歡周家嗎?”
少女腳步頓住,回過頭,“......喜歡的。”
“那你夜裡一個人跑來這裡乾什麼。”周矜環顧了這間房子四周,語氣毫不掩飾嫌棄。
聽完這話,陳淺不困了,她也跟著周矜的角度看過去,起初還有些窘迫,但環視過一圈以後,屋子雖小了些,每一處都乾淨整潔,就有些生氣。
一個人性格再好,但難免有脾氣。陳淺也是個有原則的人——
她冷冷地說:“不要,我不想去。”說完後,就徑直進了房間,並關上了房門。
開門時力氣大了些,關門時費了點勁收手,但依舊沒能hold住,門咣當一聲摔在了門框上。
少女這才回過神,抬手摸了摸紅的有些發燙的臉頰,然後她聽見了客廳的大門關上的聲音,緊接著是樓下騎車發動機的聲音,知道是周矜走了。
陳淺糾結了會兒,最後腦袋宕機了,她坐回床邊,拿紙將臉擦乾淨。想了想——
去書桌邊拿了一隻蒸汽眼罩戴上,這才躺回柔軟的床上,墜入夢鄉。
·
陳淺第二天六點鐘就被鬨鐘叫醒了,她洗漱好,時間還早著,江阿姨的人還沒來,她拿出英語單詞背了會兒,背好後,拿出了日記本開始補寫昨天的內容。
【今日天氣晴,夜裡下了小雨。】
洋洋灑灑記錄了一些在學校裡發生的瑣碎小事與生活中的趣事,寫到最後的時候,想到了昨天晚上一整晚不怎樣愉悅經曆——
日記本有時也可以當做是記錄感情,宣泄情緒的工具。
【江阿姨開導我,所以即便知道周矜可能並不是一個完全的好學生,為了大家,我決定試著喜歡他,好好和他相處。可是他嘲笑我學東西慢,趕我下車,又逼我吃麵,我不是很喜歡這樣。】
少女想著撇撇嘴,寫了很多吐槽的話。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周矜不是個好人。】
情緒宣泄完畢,陳淺將日記本翻過一頁,歎了口氣,寫下了當天的日期。
【今日多雲,周矜不是一個好人,所以我選擇視而不見——算了,寬宏大量。】
寫完這些,陳淺滿意地闔上了筆記本,覺得四肢有些酸痛。陳淺沒留意,將麵前的熱牛奶喝完,就聽見了樓下傳來了汽車鳴笛聲。
她立即拿著書包,下樓,隻見一輛超跑停在樓下,陳淺立即上前,剛想打招呼,就見著超跑後門的窗戶落了下來,裡麵露出了一張狷狂張揚的臉,帶著一副定製墨鏡,很有型,氣質在那,也並不浮誇。
“居然是你,”江若誠推著墨鏡往下移到他高挺的鼻梁上,笑著說,“這麼快又見麵了。”
陳淺這才反應過來,江阿姨,江太,居然是江若誠的母親。原來江若誠就是小姨說的江阿姨那個剛從國外轉學回來的兒子,世界好小啊。
“上來?”江若誠笑。
陳淺點點頭,立即拿著書包上了車,她不由地又想起撞見周矜打架的那晚,其實有很多事情沒搞明白,有些奇怪。
比如,那天晚上似乎是江若誠帶著的人先動的手。又比如,周矜帶的保鏢將人打得好像還挺嚴重,至少已經超出正當防禦的範疇,可為什麼這麼一起聚眾鬥毆的事故就這麼輕輕揭過了呢。
“你還好嗎?”陳淺問。
正逢MP3裡放著最喜歡歌手的音樂,江若誠專心聽著歌,沒聽清少女問了什麼,也就沒問。他將一隻耳機如若無人地塞進陳淺耳朵裡,露出一粒虎牙,笑的痞壞,“不許說話了,聽歌。”
陳淺點點頭,安靜了下來。差不多快到學校了,耳機裡的音樂也結束了。
陳淺將耳機取下來,江若誠將耳機跟MP3一股腦塞包裡,邊隨口問:“你剛剛問什麼,我好什麼?”
陳淺及時反應過來知道她那天目睹了那場打架也隻有周矜而已,所以直接問江若誠實在太突兀了。
她捏了捏手心,換了個說法:“我聽說青桐巷前幾天好像不太平,你玩賽車,知道哪裡嗎?”
“知道啊,是不太太平,你一個女生晚上就不要去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