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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三天沒有見著自己的表哥。
想要出去找人,也總是被攔著,不是周公公守在旁邊,他讓準備馬車也沒有人動,就是先生準備了好幾章往年江南的考題,往他桌子上一擺,就要開始給他徹夜講題。
曹濟在這種密不透風的看管式教育中,壓抑到了極點,以至於當第四天早朝的時候,終於看見了前來跟自己麵前的顧珠時,豆大的眼淚瞬間從下眼瞼上掉下來,唰地一聲,重重打在他自己的手背上。
顧珠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小十二在宮裡頭受了欺負,下意識就責備一般瞥了謝崇風一眼,這宮裡可都是謝崇風的人!肯定是謝崇風給小十二好受了!
謝崇風莫名其妙受了小東西一個白眼,站在旁邊沒有解釋,深黑的瞳孔淡淡放在那小皇帝身上,笑意似有似無,好像並不生氣,準確來說,是根本不在意。對一個他根本不在意的人,他哪裡有心思還特地囑咐下人去為難?當然,有時候漠視是另一種為難,這點他也知道。
“阿濟,你怎麼了?”顧珠心裡頭都緊了緊,他這幾日被弄得昏了頭,啥事兒都沒想起來,等聽聞揚州那邊的漕幫跟當地節度使打起來了,才匆匆忙忙結束那持續了三天三夜的洞房,讓謝崇風給自己穿好衣裳,就來上朝,早膳都沒來得及先用一點,惦記著要跟小十二一塊兒用餐。
小皇帝還穿著褻衣,白色的綢緞垂感極好,將小孩子的身形襯得很小,頭大身小。
“我……沒事。”小皇帝自己給自己擦了擦眼淚,他不喜歡自己在謝崇風麵前那麼弱勢,他已經夠被瞧不起了,在這人麵前哭算怎麼回事?豈不是給死了的先帝丟臉?
顧珠可不信小朋友的搪塞,漂亮的眼睛定定看著麵前眼窩都出來的小朋友,又捏了捏小十二的手,感覺三天沒見,肉都下去不少,這皇宮是減肥營還是什麼魔鬼地方,當皇帝的,一個個的,怎麼都這麼瘦?
“周公公。”顧珠知道從小皇帝這裡大概是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曹家的人還有一樣大概也是遺傳,那就是隻要是不想說的事情,打死都不會說,就喜歡藏著掖著。
被叫了一聲的周福立馬上前一步,畢恭畢敬地對著如今身份不同的少年行禮:“王爺叫奴家?”
“陛下還小,這幾日是不是沒好好用膳?你瞧瞧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周公公伺候過先帝,如今身份確認是謝崇風的走狗,還是藏得最深的那顆,自然不是個普通的太監,聞言任何狡辯都沒有,跪下便是一個自我扇耳光的動作:“奴家沒有伺候好陛下,奴家知錯了。”
顧珠一愣,他可還沒有怪誰呢。
“你扇自己做什麼?打來打去不好,陛下才三歲,年後才四歲,從小就讓他看多了這種暴力場麵,對身心發育不好。”顧珠隱約記得自己上輩子大概看過末代皇帝那個電影,那小皇帝從小身邊就是一群妖魔鬼怪,於是也不把人當人,小孩子的教育可太重要了,身邊可不能沒個人教導。
周公公大概是頭一回聽說這種話,奴才自我掌摑,那是不勞主子費心,結果到了王爺這裡,卻是要嚇著小孩子。
“奴家知道了,以後萬萬不敢了。”周公公立即從善如流地回答。
顧珠擺了擺手,不想在這種事情上跟個太監計較太久,正想要抱起小十二,結果腰疼得他臉瞬間白了白,手臂舉不得重物的疼痛也警告過來,顧珠‘嘶’了一聲,看向謝崇風。
謝將軍無奈,走過去,說:“你這是要我幫你抱他起來?還是單純埋怨我?”
這人肩寬且結實,窄腰長腿,氣質是絕對的迷人優雅,顧珠總忍不住欣賞一番,嘴上說:“你覺得呢?”
“我覺得陛下大概不會喜歡本將抱他。”謝將軍說話溫柔,腔調是哄小孩子一樣的縱容,這跟對旁人的不在意的隨和有細微的不同,不仔細是沒人注意得到。
顧珠瞬間也意識到這點,怪尷尬的。
他把謝崇風當自己人,也把小十二當自己人,可這兩人在立場上從上一輩就很對立,這一輩更是好像不管如何都很不對付,哪怕顧珠跟小十二說過無數遍,謝崇風不會反。
這是信任問題,小十二不了解謝崇風,隻憑借眼前看見的滔天權勢,知道謝崇風有足夠的實力成為下一個實質當權人,所以怕謝崇風。
顧珠看謝崇風卻隻看見的腹肌、胸肌、肱二頭肌、公狗腰、漂亮臉蛋還有那唇上性感的痣。
說起那薄唇上的痣,顧珠無意識地瞄了過去。
那顆痣這幾天被他咬得最多,現在那處破了個口子。
他不太自在的紅了紅臉,垂下眼簾,感覺喉嚨裡頭還癢癢的。這是條件反射,他這幾日隻要去咬謝崇風唇上的痣,謝崇風這老東西就會回以更全方麵的侵蝕,最恐怖的是這貨跟蛇似的,鬼知道舌頭怎麼長的,大概比一般人都長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