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距離臨溪鎮北門超過一裡的小山頭上。
剛剛抵達不久的陸豐,藏身在一叢長勢繁茂的灌木之內,靜靜的凝視著遠處的臨溪鎮城門。
“這個時間,差不多也該出來了!”
抬頭看了看日頭的高度,他在心裡暗暗嘀咕了一聲。
畢竟,這已經是他開始執行盯梢計劃的第五天。
一次次跟蹤的經曆,讓陸豐對邢亮每天的行程了如指掌。
不出他的所料。
僅僅不到十分鐘的等待後,邢亮那肥碩如球的身軀,便從臨溪鎮北門門洞的陰影中,不慌不忙的踱了出來。
而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身形瘦了不少的人影。
哪怕因為距離較遠,看的不太真切。
但光是通過體型和衣著,陸豐也能認出這兩人的身份。
正是邢亮的手下、當日圍毆周元的幫凶——張二和孫石頭。
從臨溪鎮出來後,三人沿著固定的路線,一路嘻嘻哈哈的朝著小葉村的方向走。
遠遠的看到這一幕,陸豐的雙眼微微一眯。
他沒有過多耽擱,一路開著潛行技能,悄無聲息的來到三人的必經之路附近,靜靜的等待了起來。
………………
由於邢亮三人出來的時間,要比去鎮上趕早市的小葉村村民,相對晚上不少。
因此沿路之上頗為冷清,基本看不到什麼路人。
但由於是常年走慣了的老路,所以三人的情緒很是放鬆。
人還隔著好幾十米遠,彼此嘻嘻哈哈的說話聲,便遠遠的傳了過來。
不出意外的,又是邢亮對著兩個手下的炫耀之語。
當然,由於邢家擺脫賤籍的時間比較晚,攏共也就四年出頭的時間。
因此邢亮雖然喜歡炫耀,但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其實並沒有多少。
除了鎮上哪家勾欄裡的窯姐漂亮之外,便是吹噓自己的弟弟有多麼的風光。
因此連著跟蹤了幾次後,陸豐對邢亮的弟弟邢寬,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據說,此人當年被陳家選中收入麾下後,隻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便夯實根基開始養血。
其如今的身份,是臨溪鎮民兵隊麾下一支小隊的什長,算是個小頭目級彆的角色。
從陸豐藏身位置經過後不久,跟在邢亮右手邊的孫石頭,忽然麵露好奇之色的問道
“二爺!”
“三爺進入養血後期快有兩年了吧,怎麼還沒有突破啊?”
聽了孫石頭的話,邢亮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後才沒好氣的道
“你知道什麼!”
“你當養血後期跟前麵的初期、中期一樣,說突破就能突破的?”
“你沒看民兵隊裡有不少老人,都已經練武十幾、二十年了,還在養血後期這一步卡著呢?”
看到邢亮不悅的樣子,討了個沒趣的孫石頭尷尬一笑,急忙腆著臉補救道
“哦?”
“聽二爺的意思,莫非這裡麵還有什麼玄機不成?”
邢亮聞言橫了孫石頭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道
“具體有什麼玄機,我也不太清楚。”
“我之前聽我弟弟說,這是一個積攢底蘊的過程。”
“除非家裡本錢巨厚,能花錢買寶藥供著,否則就隻能靠自身的天賦硬攢。”
“像我家阿寬這樣,隻靠自己還能穩步提升的,已經很不容易了。”
“便是放眼整個民兵隊,能做到這樣的都沒有幾個!”
說到這裡,邢亮的語氣一頓,隨後又麵露向往之色的道
“不過,這一步雖然很難走,但隻要成功跨過去了,便是另一重天地了!”
“我聽我弟弟說,隻要他能越過這道積累的關卡,在民兵隊的待遇和地位便會大不一樣!”
“到時便是弄個副隊長當當,也不是沒有可能!”
聽了邢亮的話,張二和孫石頭頓時會意,當下配合的大肆吹捧了起來。
“原來如此,那個邢寬是養血後期的修為嗎?”
藏身在路邊的灌木叢後,陸豐看著邢亮三人遠去的背影,目光微閃的喃喃道。
“就是不知道這所謂的養血後期,內裡究竟有什麼玄機。”
“聽這幾人的意思,邢寬已經卡在這個境界快兩年了。”
“但即便如此,距離真正突破,依然遙遙無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