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那一聲之後,空氣開始流轉,所有人又像是重新活過來一般,有人對剛才發生了什麼甚至一無所知,也有人滿是怒意的看著已經停了舞樂的白衣美人—白無瑕。
“該死的,差點著了那妖女的道。”同樣是剛回過神的霍彬滿臉怒氣。
站在旁邊的溫獨劍看著白無瑕的眼神卻是一種莫測難辨。
但此時已經無人在意他們,因為浮白樓進來一個人。
紅,極豔極濃如鮮血染就般的紅色,卻是穿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
江湖上穿紅色的男子也不是沒有,但是把一襲紅衣穿的冷如霜雪的男人,卻隻有一個——聚財樓樓主陸散,而這間浮白樓也是他的產業。
人都說和氣生財,可這江湖最最有錢的人偏偏是這麼一個一點不和氣的人,非但是不和氣,還一幅恨不得把方圓十裡都冰封住的架勢。
“白無瑕,下次再在我樓裡放肆,就把手留下。”經過舞台陸散冷冷留下這麼一句,就直直往樓梯而去。
“嘻嘻,那下次讓奴家試試陸樓主你的本事呀!”白無瑕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魅意,她仿佛絲毫不在意陸散的威脅,反而勾著紅唇輕眨眼睛朝著他拋了個媚眼。
隨著這兩句交談,現場氣氛為之一鬆,眾人不由的吐出了一口氣。
但顯然他們這一口氣吐出的太早了,落後陸散幾步開外進來的,是一個高大冷峻的黑衣男子。
不像陸散進來時大部分人其實都認識他,此時的浮白樓內的人暗中眼神交會了一圈,卻竟然沒有一個人認識這黑衣男子。
但不認識卻不妨礙所有人都知道這人不好惹,因為此時的周身似乎自帶這一股澎湃凶戾的氣場,在他踏入浮白樓後周圍變得一片寂靜,而那人隻是一步一步,不快也不慢的往裡走。
在這個黑色身影走近時,無論是誰,全都不自禁的屏息後退,原本圍著舞台擠做一團的大堂,瞬間的就分出了一條道。
但沒想到黑衣男子在經過舞台時驟然一掌拍出,白無瑕急急扯動身邊綢帶飛掠而起,但她被那一掌氣機鎖定,根本來不及躲避,隻好足下用力翻起巨鼓抵擋。
“嘩啦”巨鼓驟然碎裂,皮料木屑紛飛。
“羅......你瘋了!”白玉般的麵頰被一塊木屑劃開了一道豔紅的傷口,白無瑕握緊手中袖劍幾乎要氣瘋了。
踩了他樓裡的規矩被陸散的警告是正常的,可羅舒無緣無故朝她發什麼瘋?可惜她打不過人家,不敢出手隻能受了這窩囊氣。
“溫獨劍,有人讓奴家給你帶話問你好呢!”想到今日一切的源頭,白無瑕手一揮,一枚小小銀珠子直直往溫獨劍方向而去。
然後朝著二樓那被嚇的不行的女人投去不屑的一眼,才款款拾階而上往三樓而去。
隨著幾位危險人物全都進了三樓單間,好些不想惹上麻煩的普通人急急忙忙的從浮白樓離開,但也有好些江湖客帶著興奮的神色討論起來。
畢竟怕死,混什麼江湖呢!
“今日這浮白樓是怎麼回事,這麼來了這麼些人?”
“白無瑕不是一貫在南邊,什麼來著臨州了。”
“你們還不知道......寶藏......”
“那人死了,臨州如今就一塊肥肉.....這幾個月來的人可不少”
沈如妤隻隱約聽到一點那些討論,她也是隨著哥哥匆忙離開的那一波人,她今日的確是被浮白樓裡這驟然的變故嚇到了,雖然聽蘭時念叨著外麵這些日子不安全念叨了好幾回了,但眼前這一切也實在有些超出她想象了。
而且那白衣舞姬和那黑衣男人都好可怕,都是無緣無故就要殺人的瘋子。
一時間這兩人簡直可以在她心裡等同黑白無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