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了整整五箱人頭去衙門劃了一百張懸賞通緝令,孤鶩山魔教到底意欲何為?
“魔教定是要卷土重來,這江湖又要不平靜了!”隨著消息傳開,那些經曆過孤鶩山輝煌時代的時老一輩人,幾乎是同時在心頭浮現了這樣的想法。
說來此事還涉及一段舊聞,這都已經是上一輩的事情了,二十幾年前,江湖上可不是如今的格局。
當時的孤鶩教威名赫赫,雖然因其行事風格亦正亦邪被中原名門所詬病,但的的確確是憑著一教之威就壓的各門派快抬不起頭。
但是,當年不知為何,教主秦痕與其好友趙斷反目成仇決戰於狂沙海,而那一戰的結局便是秦痕重傷。
他不但輸了這一戰,還輸掉了一句承諾:但凡趙斷所在之地,無論是他秦痕還是孤鶩教全都退避三百裡。
此後趙斷長居臨州,甚至之後之後得朝廷賜封鎮關候。
於此相對的,秦痕出走在江湖上銷聲匿跡,而根基在臨州孤鶩山,隱有魔教稱號的孤鶩教在教主失蹤之後,其一礙於承諾,其二也是因為勢力麵臨著被各個名門正派討伐之危,被迫收攏藏匿,漸漸沉寂。
時光匆匆轉瞬二十幾,而就在去年,鎮關候同樣死在了狂沙海,人死了,曾經的約定自然也就破了。
如今在所有知曉些當年事的人看來,這一百顆頭顱豈不就是孤鶩教向江湖最好的血腥宣告,宣告他們回來了。
那麼,事實果真如此嗎?
“哈哈哈哈,發了發了發了!教主果然是教主,就是比我等有主意,咱們乾了這一票大的,直接入賬三萬兩,那可是三萬兩啊!”左護法高猛滿臉興奮的一手搓揉著他那把大胡子,另一手把捏在手裡那把銀票扇的嘩嘩作響。
“要說還是該這樣賺錢才爽快,手起刀落幾百兩銀子到手,可不比老梅守著他那間破書畫鋪子,一年到頭吃糠咽菜還儘往裡補貼要強的多。”高猛越發得意,正當他沉浸在這銀票扇起的充滿金錢味道的風裡時,後方驟然有一道聲音幽幽響起。
“那左護法今年打算補貼多少給我那破書畫鋪子啊?”說話之人正是右護法梅子酒。
高猛剛背後說完人家,就聽得這熟悉的聲音,明明是勇猛如虎的大漢,一時間卻像受驚的貓般往前一竄:“哈哈哈,老梅你也在啊,這一大早的,吃了嗎?”
一邊說一邊使勁的往教主的方向使眼色,求教主在這重要時刻發話救他老高一命。奈何教主羅舒竟然還退開一步抱劍靠在牆邊,一副我等你們解決完恩怨咱們再來好好說話的架勢。
“隻吃了糠咽了幾口野菜,就等著左護法的銀子買米下鍋呢!”右護法繼續擠兌他。
高猛見梅子酒捏著他那折扇探了過來,感覺今日自己腦袋高低得挨一頓敲,但沒想到這折扇隻敲在了他下意識捏緊銀票的手上:“你這莽漢,再捏下去這銀票就要給你捏碎了。”
“對對對,老梅你說的對,你說的對,是該小心些。”高猛這才反應過來警報解除了,老梅今日不知為何如此大度,竟然不和他計較了。
連忙把這疊銀票小心的放到桌麵上,生怕真的因為自己力氣太大把這些紙片兒給捏碎了:“教主,老梅,這筆銀子咱怎麼用?”
“就先去把教裡的屋頂補補,入冬的糧食也去買一批,快中秋了,也要給教中兄弟們發些過節銀子下去。其他的,就梅子你安排。”
“臭小子,說了多少年了,你要麼叫我右護法,要麼叫我梅護法,再梅子梅子的叫,老夫我敲碎你腦殼。”梅子酒捏著手裡的折扇看著已經長成高大青年的教主,心裡很是懷念曾經能輕易敲到教主腦殼的美好時光,到如今也就隻能過過嘴癮了,誰叫他武功已經差了教主一大截呢。
羅舒也不說話,隻看著梅子酒挑了挑眉毛,眼神裡卻難得在他近年來越發穩重冷厲的外表下泄露出了一點年少時的神態。
“安排,又是我安排,我是教主你是教主,我也不是賬房,才三萬兩,你們真以為很多嗎?彆說總壇要休整,下頭好些堂口也要再立,庫房裡的那些老底子,單單要重新拉起咱們的情報網都不夠。教裡的老人倒是還能支應,但新弟子可沒幾個......咱們二十幾年沒出山了,青黃不接沒錢沒人......還有教主你......”
一說起教內之事,平常總是清雅文士模樣的梅護法就像變了一個人,開始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可這是看著自己長大的長輩,也是總執教中內務的右護法,他能怎麼辦,他也隻能乖乖聽著。
“天邊的那朵雲有些像家裡的石獅子.......”就在羅舒把梅子酒的絮叨當做背景音抬頭望天放空的時候,忽然在他耳邊炸下一聲驚雷。
“要我說,教主你索性把人娶了算了,免得每日待在這裡。”
“!”他剛才聽到了什麼?話題什麼時候轉到這個方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