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風扇(1 / 2)

夏日天氣悶熱,連蒼蠅都不願意動,一時之間,院子裡靜悄悄的。

蘇鳶合上書,站起身,懶得再多說一句。

她轉過身回屋,默默告誡自己,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人和事而難過。

張蘭娟想攔住她說些什麼,可腦子裡一片空白,愣是啥也沒說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蘇家的男人們陸續下班回來了。她本就一肚子氣,此刻有了發泄的地方。

“愛民、愛軍你們站住!這都幾點了?怎麼才回家?!”

蘇愛民懶得理她,徑直往堂屋走。蘇愛軍不好駁她麵子,止住腳步,耐心十足作出解釋。

“最近單位有重要項目,不隻我一個人,大家都挺忙的,媽您不用擔心。”

“誰擔心你了?小雪出去看電影我不太放心,你去外麵迎迎她,等她回來了你再進屋,聽見沒?”

累了一天還要操心這種事,蘇愛軍輕皺一下眉心,仍是答應了。

“好,我現在就去。”

此時,二樓臥室。

蘇鳶鎖好房門,慢慢整理下鄉要帶的東西。這些年,她隻攢下一百元錢,單靠它在農村生活維持不了多久。

書中提到過,1977年以後,知青會陸續回城。現在是1973年,四年時光,想要日子過得舒坦,沒那麼容易。

幸好,她一直給京市某報刊投稿,每月能掙些稿費,這是她選擇下鄉之路的底氣。

等把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窗外已是漆黑一片。

蘇鳶帶著毛巾剛想去洗漱,就聽樓下傳來一陣嘈雜,好像還有哭聲?

就在這時,有人敲響她的房門,大聲道:“鳶鳶,你睡了嗎?爸媽叫你下樓。”

是蘇愛民的聲音,蘇鳶放下毛巾打開門,隻見男人笑得幸災樂禍,令她有點懵,“你笑什麼呢?發生什麼事了?”

蘇愛民湊近,小聲道:“彆說哥沒提醒你,趙小雪正一哭二鬨三上吊呢,你要小心。”

書中沒這劇情,蘇鳶隻能順其自然,見招拆招。

堂屋內,蘇家人都在。蘇建國坐在張蘭娟旁邊,沉著臉,氣勢壓人。

趙小雪站在兩人麵前,眼圈通紅,好像哭過,還在抽噎。

聽到下樓聲,所有人望向蘇鳶,神色不一。

身為大家長,蘇建國首先開口道:“鳶鳶,你過來,爸有事問你。”

在眾人的注視下,蘇鳶走上前,鎮定自若,“您有什麼事?”

蘇建國示意她坐下,然後問:“你和蕭祁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外麵都在傳你倆將要結婚?”

蘇鳶心裡咯噔一下,一時摸不準對方的用意。

“我和他連朋友都算不上,你們不用信那些胡言亂語。”

蘇建國臉色稍微緩和一點,張蘭娟卻坐不住了,“都說蒼蠅不叮無縫蛋,如果你沒做什麼?外麵怎麼會傳那種閒話?要知道對女孩來說,名聲最為重要,以後除了蕭祁,誰還能娶你?”

她剛把話說完,趙小雪立馬搶白道:“媽,我和蕭祁才是一對,您這是乾什麼呀?”

“閉嘴!那個蕭祁一邊惦記鳶鳶,一邊玩弄你,不是個好人!以後你離他遠點兒!”

蘇建國黑臉訓斥,不怒而威。

蘇鳶像個吃瓜群眾,置身事外,對張蘭娟那番話隻當是個屁,聽個響得了。

至於其它,她覺得挺錯綜複雜,不太能捋清。

文燕也是剛下樓,跟她一樣想法,於是,當了她的嘴替。

“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咋沒聽明白呢?”

見蘇建國不願解釋,張蘭娟隻好出聲。

在半個小時前,趙小雪看完電影回家了,人很開心,張蘭娟卻憂心忡忡,詢問她跟誰看的電影?

趙小雪沒隱瞞,說是和蕭祁,還說蕭祁正在追求她,她暫時沒答應。

這讓張蘭娟很意外,畢竟在不久之前,那小子來過家裡提親,求娶的是蘇鳶。怎麼轉身,又相中小雪了?

不過,想到蕭家條件在這大院裡數一數二,小雪又在農村長大沒受過什麼教育,她不禁想:如果小雪能和蕭祁走在一起,好像也還行。

蘇父下班回來,剛好聽到他們的對話,今天又在彆處聽了些流言蜚語,以為蕭祁腳踏兩隻船,立馬就怒了。

趙小雪被嚇哭,這才有了蘇鳶下樓時看到的那一幕。

“蕭祁的確不是良配,無論是小雪還是鳶鳶,都不能嫁給他。”

文燕裝作義憤填膺,心裡在罵蕭祁是個渣子,竟敢破壞蘇鳶的名聲。

怕好好的計劃被打亂,趙小雪又開始抹眼淚,“蕭祁不是那種人,他早和鳶鳶沒關係了,指不定是誰嫉妒咱們蘇家,或是鳶鳶得罪了人,才會有閒話傳出來。”

蘇鳶擰眉,冷眼問她,“我每天在家,能得罪誰?彆把罪名安排在受害者身上,我和蕭祁沒任何關係,你喜歡是你的事,彆把我當成假想敵。”

偽善被毫不留情地戳穿,趙小雪臉色一白,想為自己辯解。

還沒等開口,就被蘇父打斷了,“好了,時間已晚,明天大家還要上班,這事以後再議,都回去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