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他給過她機會的,是她不知死活地非要招惹他,明天她要是再敢給他不認賬,他就真把她往民政局扛。

陸北用了整整一晚上的時間,讓她記住了他到底用哪個號,就算她記不住,她的眼淚也該記住。

孟玳玳是真的被收拾狠了,就算在睡夢中,也在顫顫巍巍地啜泣著。

陸北親了親她紅腫的唇,將她摟到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呼吸和著她的呼吸,在破曉的淩晨也慢慢睡了過去。

孟玳玳是被熱醒的,她好像被一個巨大的火爐包裹住,烤得她口乾舌燥,渾身都在冒汗,她想睜開眼,但是眼皮太過沉重,連身體都像是被火爐碾壓過,彆說腰和腿,五臟六腑都是酸的,是從骨頭縫裡出來的那種酸,滋滋地冒著熱氣,動一下都恨不得重新投生一次。

她模糊的視線裡先是出現一個生出青茬的下頜,緊接著是高挺的鼻梁,然後是濃黑的睫毛,視線越清晰,空白的意識就越清晰,昨晚的一切湧向大腦。

她大概……真的要去重新投胎了。

喝醉酒後的孟玳玳膽子大到什麼地步,清醒後的她就慫到什麼地步。

她稍微一動,他也就跟著醒了,她趕緊閉上了眼睛,閉得要多緊有多緊,假裝做夢一樣嘟囔了一句“好困”,埋到了他肩窩深處,像是又睡了過去。

陸北輕輕拍上她的背,等她呼吸均勻了,順著她的頭發,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上,起身進了浴室。

等他從浴室簡單地衝了個澡出來,準備去做早飯,床上已經沒了人,隻剩淩亂的枕被和還沒散儘的曖昧,外麵傳來一聲咣當的關門聲。

陸北是在小區樓下的小巷口堵住的落荒而逃的人,她跑得快又怎麼樣,總不能逃出地球,跑到月球去。

孟玳玳慌不擇路,跑到了一個死胡同裡,前不能前,退不能退。

陸北慢慢走近她,“你跑什麼?”

孟玳玳穩住聲音,視線晃動,“我沒跑,我今天上午得去見我導師,馬上要遲到了。”

“你確定要這個樣子去見?” 陸北在她身前站定,將手裡的圍巾圍到她脖子上,一圈又一圈地繞。

他很有耐心,也不著急,仿佛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係圍巾。

他越這樣,孟玳玳心裡越慌,棋錯一招地先開了口,“陸北,昨晚……你喝醉了,我也喝醉了。”

陸北看著她,眼神逐漸危險,“所以呢?你又不記得都發生了什麼?”

孟玳玳看他一眼,點下了頭,如果可以,她真的什麼都不想記得。

陸北湊到她耳邊, “沒關係,我記得,我喝多醉也不會斷片兒,每一個細節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你想從哪開始聽起,是從你撲倒我開始,還是從你好奇我用哪個號說起,我都可以說給你聽。”

孟玳玳捂耳朵,“我不要聽。”

陸北給她係好圍巾,又給她戴好羽絨服的帽子,“不聽也可以,反正結果你清楚就好了,結果就是昨晚我們上床了,所以我得對你負責。”

孟玳玳期期艾艾,“就……算了吧,我不用你負責……”

陸北終於氣急敗壞,“孟玳玳,你敢給我算一個試試!”

孟玳玳愣一下,小聲回他的氣急敗壞,“為什麼不能算,不是你睡了我,是我睡了你,我不要你負責,所以我說算就算。”

陸北本來嚴肅的一張麵孔突然柔軟下來,漆黑的眸子裡盛滿笑,“這是你說的,你睡了我。”

他走進一步,走到她眼睛裡,“所以,孟玳玳,你得對我負責,必須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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