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上前一步,彎腰將頭抵到了她的肩膀上,人看著有些頹喪,聲音也有幾分頹喪,“孟玳玳,我好像生病了,有些難受。”
孟玳玳心裡那麼一點兒彆扭被他這麼一抵,全都給抵沒了,手不自覺扶上他的腰,“胃裡難受?”
陸北握上她的手,“哪兒都難受,你摸摸我的手。”
貼到她手背的手涼得跟冰坨一樣,孟玳玳反握住他,“怎麼會這麼涼?”
“不知道,我渾身都冷,”他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額頭上,“我是不是發燒了?”
孟玳玳摸上他的額頭,不燙,和手一樣涼,他身上也帶著寒氣,她怎麼覺得他像是在外麵吹了半天冷風的感覺,不過這個天兒,應該也沒人會沒事兒在外麵吹冷風。
陸北擁著她聲色不顯地往屋裡進,關上門,看她,“我難受得一天都沒怎麼吃飯,我想吃你做的粥。”
他的眼神裡有一種淋了雨的大狗在門外扒著窗戶看的可憐,讓孟玳玳沒法對他說不。
粥很好做,就是身後貼著一個人,做什麼都不方便,她回頭看他,“你能不能去客廳裡坐著?”
陸北將她抱得更緊了些,“你給我做飯,我不得陪著你。”
孟玳玳無奈,“你不是不舒服?”
“抱著你就沒那麼難受了。”
……她又不是藥。
粥做好很快,兩個人並肩坐在餐桌前,孟玳玳看他吃下一口後,眉頭皺了起來,她問,“怎麼了?”
陸北回,“有點兒酸。”
怎麼會酸,粥是剛熬好的,又不是放了幾天,她也沒放醋。
陸北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送到她嘴邊,孟玳玳就著他的手嘗了一口。
陸北看她,“酸嗎?”
孟玳玳搖頭,就是白粥的味道,沒有一點兒酸味。
陸北回,“那可能是我嘴裡酸。”
孟玳玳隻聽過生病嘴裡苦的,怎麼聽過生病嘴裡會酸的。
陸北抓住她椅子的扶手,將人和椅子一起圈到自己兩腿間,“不信的話你嘗嘗。”
他說著話,手托起她的下巴,傾身裹上了她的唇,為了確保她能嘗到,他卷著她的舌慢慢地吮,一點點占領她全部的呼吸。
邵陽的擔心完全多慮了,陸北才不會傻到因為這麼一點事情,就跑過來和她冷臉鬨彆扭,又或者沒完沒了地追問些什麼,他等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哄得她心裡有了那麼一點兒他的位置,隻要他苦肉計用得好,彆說是白月光回來了,就是什麼光回來了,也都得給他靠邊站。
孟玳玳跟不上他吞吐的節奏,手軟綿綿地推上他的肩膀,陸北退出一些,抵著她的唇問,“酸不酸?”
孟玳玳隻顧得上喘氣,根本說不出話來,酸什麼酸,隻有淡淡的薄荷味。
陸北看懂了她想說的話,“因為你嘴裡是甜的,中和了我的酸,所以你嘗不到。”
孟玳玳沒忍住,腳踢上了他的腿,她看他壓根就沒生什麼病。
陸北低笑出聲,擁著她又吻了上去,直到她的眼神裡開始有微茫的迷離,他咬著她的唇含糊道,“孟玳玳,我今晚不走了。”
不是詢問,是已經做出決定的陳述。
孟玳玳頓住。
陸北拉著她的手圈上自己的脖子,唇貼上她的耳朵磨,“我身上的難受,好像隻有你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