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曉萍的家有一百多平,雖然大卻非常整齊,紀然見狀說道:“家裡這麼整齊,收拾一次得累夠嗆吧。”
“都是阿姨收拾的。”錢曉萍笑著,並示意他們二人坐沙發上“兩位警官,是不是豔豔的案子有消息了。”
紀然麵露遺憾的說:“還沒有,還在偵查。我們來,是為了陳希,他不在嗎?”
錢曉萍搖頭,悲傷的說:“小希就算回來了,可能也沒法幫到你們。他最近病情加重,已經完全不能溝通了,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隻能把他送到醫院。”說完話,她已經是淚流滿麵。
紀然非常能理解她的心情,安慰她說:“一切以孩子健康優先,陳豔豔一定會理解你的。”
錢曉萍花了一點時間平靜了心情,她紅著眼睛對紀然說:“有什麼事情你們問我吧,我也許能幫上忙。”
紀然拿出陳希的塗鴉,說道:“那你能幫我看看這個嗎。”
紀然指著畫中“眼睛”的位置:“我們注意到,陳希在他的畫中很隱晦的表達了他們總被偷窺,關於這個,你知道什麼嗎?”
錢曉萍愕然,拿起畫仔細的看起來。
對於陳希的畫,錢曉萍是熟悉的,她很快也發現了端倪。
錢曉萍立馬起身走到窗戶邊向外張望,疑惑的說“難道是我們對麵嗎?”
紀然也走過去看了一眼,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猜測,這個距離,就算對麵看得見,陳希也應該感覺不到,
孩子感覺到的窺視
,占了他三分之二的畫作,幾乎是無處不在的,一定不是這樣的距離,應該是更近的。
突然,一個念頭從腦海中閃過,她有些不確定的轉頭看向程安,而程安正老神在在的坐在沙發上,目光幽深的看著自己。
錢曉萍還在一戶一戶張望的時候,紀然和程安兩人已經用手勢悄悄商定了計劃。
“錢小姐,不用看了,我們會讓同事好好調查對麵的住戶的。”紀然一邊攬著錢曉萍的肩膀,將人帶回沙發上坐好一邊說“你先生不在家嗎?我看你比上次見麵憔悴了好多。”
錢曉萍聞言悲愴的說“這幾天晚上都睡不著,眼睛一閉上就看到豔豔。”說著,眼淚又不受控製。
紀然貼心的為她遞上紙巾:“你們一家三口平常一定和陳豔豔走的很近吧。”
“其實我一開始很看不起豔豔的,但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才知道她和小希的事情,當時我就覺得她很厲害,看著柔柔弱弱,其實那麼要強那麼堅強。”錢曉萍吸吸鼻子,回憶起陳豔豔時臉上還露出笑容“她真的很勇敢,彆人都看不到她的內心有多強大,看到的隻有她最表麵的樣子。”
紀然眼中露出溫柔,輕聲說“人都是這樣的,隻看的見自己願意看見的東西。我聽說小區裡麵好多男的都對豔豔心懷不軌,不像你老公,你老公一定很愛你吧。”
錢曉萍悲傷的臉上閃過一絲輕蔑,很快,但紀然還是捕捉到了。
“他的工作,我們的房子車子,哪樣不是靠我靠我爸,他很感激,平常很聽我的話的。他不敢。”
錢曉萍如此說道。
紀然與程安對視,真相已經昭然若揭,卻不知,到底是什麼,才會讓人化身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