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瞬間意識到情況不妙,旋即向著遠處拚命飛奔。而他所馴服的那隻鱅鱅魚,由於來不及逃脫,猛然間就被那將近百年的深藍色鱅鱅魚濺射而出的水花所吞沒。
鱅鱅魚朝著陳然發出憤怒至極的豬叫聲,口中噴射出一道水藍色的水柱。陳然迅速轉過身來,將真氣源源不斷地注入風煙劍之中,以此進行抵擋。
風煙劍在水柱的衝擊之下,發出一連串沉悶的聲響。陳然在這股巨大的力量之下,不停地向後倒退,雙腳在地麵上硬生生拖拽出兩條深深的溝壑。
鱅鱅魚猛地加大了海藍色水柱的衝擊力,水柱瞬間變得更為粗大,陳然連人帶劍被這強大的水柱衝飛出去,接連砸斷了好幾棵大樹。
他口吐鮮血,艱難地抬起頭來,隻感覺渾身的骨頭仿佛就要散架一般。
按常理而言,任何一個正常人在遭受這樣猛烈的攻擊之後,都會當場喪命。然而,他前身的肉體堅韌異常,在如此凶悍的攻擊之下,竟然都沒有垮掉。
他將長劍插入泥土之中,支撐著自己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遠處,那隻將近百年的鱅鱅魚正在緩緩地靠近。
四處飛散的灰塵暫時遮蔽住了鱅鱅魚的視線。他想要趁機逃脫,可如今他傷痕累累,根本就沒有絲毫力氣能夠逃脫。
鱅鱅魚的速度極快,正循著氣味朝他逼近。他的腦袋在經曆了猛烈的撞擊之後,突然有新的記憶在腦海之中浮現。
這一套記憶所講述的是一門劍法,名為天鎏劍法,乃是一門人階中期的武學。
關於前身修煉天鎏劍法的一招一式,都在他的腦海裡清晰呈現,就仿佛是他親身修煉過一樣。他的肉身也曾經修煉過天鎏劍法,早就形成了深刻的肌肉記憶。
鱅鱅魚從彌漫的灰塵裡爬出,看到呆滯在原地的陳然,一時之間搞不明白陳然究竟是不是在裝死,於是對著陳然大聲怒吼了一聲。
陳然依舊處於呆滯的狀態,鱅鱅魚見陳然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乾脆張開那血盆大口,朝著陳然的腦袋狠狠咬了過來。
就在鱅鱅魚即將吞噬掉陳然腦袋的那一刹那,陳然的雙眼瞬間恢複了清明,身子以極快的速度向右一閃,極其驚險地躲開了鱅鱅魚的攻擊。
陳然將所剩無幾的真氣全部注入風煙劍中,風煙劍閃爍著朦朧的金光。隨著陳然靈活地揮舞,風煙劍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淩厲的劍法在鱅鱅魚的眼中變得變幻無窮。
鱅鱅魚依舊不管不顧地一口咬向陳然,陳然揮劍斬來,鱅鱅魚急忙躲閃開長劍,轉而向陳然的肋下咬去。
不料,鱅鱅魚剛剛躲開的劍法隻是一道虛幻的殘影,真正的劍法早已出現在了鱅鱅魚的身側。還沒等鱅鱅魚咬中陳然,陳然的風煙劍就已經砍在了鱅鱅魚的身上。
鱅鱅魚體表那深藍色的鱗片被風煙劍的劍氣大麵積地切割掉落,風煙劍深深地刺入鱅鱅魚的肉體,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猙獰血痕。
鱅鱅魚痛苦地大聲吼叫,陳然卻絲毫不予理會,劍法又靈活地一變,直接斬在了鱅鱅魚的雙眼之上,鱅鱅魚的雙眼瞬間就被劍氣給撕裂開來。
鱅鱅魚失去了雙眼,一口咬在了空處,隻能憑借著感覺去尋找陳然的位置,卻根本不知陳然已經出現在了它的身後。
陳然一劍將鱅鱅魚的尾巴斬斷,鱅鱅魚扭過脖子朝著身後咬來,陳然靈活地揮舞著風煙劍,在極短的時間內,風煙劍便在鱅鱅魚的牛頭上留下了十幾道深深的劍痕。
鱅鱅魚吃痛不已,將牛頭移開,陳然又趁機在它的身上揮劍,它體表的深藍色鱗片不停地爆開,就連裡麵的內臟也流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