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上帝保佑
抓獲的紅毛鬼全是葡萄牙人,大明百姓一般以紅毛鬼稱呼,而朝廷則以佛郎機人稱呼,陳操可是現代人,自然清楚,況且自己的英語過了六級,與老外交談完全不成問題,但他也不知道這幫人會不會英文。
佛郎機人的領隊是一個海軍少尉,叫約翰*馬修斯,在與趙天臨海盜團夥海戰中被俘,因為與手下十幾個人都會造火槍與佛郎機炮,所以沒有被殺,而是留在了大衢山島造火器。
“約翰先生,本官乃是大明錦衣衛鎮撫使、南京右衛指揮使陳操,幸會...”
陳操一口流利的英文驚的約翰目瞪口呆,也是把跟在身後的趙信幾個驚的瞪大眼。
約翰以英文說道:“想不到明國的大人還會說英吉利話。”
英國現在是超越葡萄牙的海上霸主,英吉利話也是西方人現在的通用語,就好像普通話一樣,陳操笑道:“先生客氣了,咱們長話短說,你們被我軍救出,是想走還是想留,給本官一句話,想走,本官發放路費,送你們去福建,想留,本官給你們官身,以後留在我南京右衛任職,你們以為如何?”
“上帝啊...”約翰驚訝道:“真的可以在明國當官?咱們這群人當了十多年的雇傭兵,葡萄牙**給的錢還不夠在國內買一套鄉間彆墅。”
約翰身後一個高個子用葡萄牙語對約翰說道:“問問他們給多少錢。”
陳操聽不懂葡萄牙語,還是一臉微笑,約翰又用英語試探性問道:“尊敬的陳大人,我們在明國當官,以後明國會不會給我們爵位?”
在西方,擁有爵位的人都是上層名流,不是貴族就是紳士,約翰的祖上就是葡萄牙的子爵,但後麵因為各種原因落敗了,不僅爵位沒了,連世襲的官職都降了,成了如今的海軍少尉,自己被俘,船也沒了,就是回了葡萄牙也是沒有任何經濟基礎,說不定還得坐牢,這也是他為什麼問陳操爵位的問題。
畫大餅最有名的就是曹操,好歹都有一個操字在,陳操也不例外,當下就道:“隻要你們以後跟著我好好做事,不僅是錢財,爵位這些都是小事情,我高升了,你們自然就有。”
陳操很想補一句在大明朝子爵、男爵根本就沒有,即便有也不值錢,但這話也不敢說,畢竟自己現在是在空口許諾。
“天哪...上帝保佑...”不僅是約翰,就是他身後的十幾人都是一樣,齊齊畫十字誠心祈禱。
“尊敬的陳大人,我們能做什麼?”約翰問道。
陳操想了想:“你們以後不用作戰,隻需要造槍造炮,其餘的你們不用操心。”
“願上帝保佑您,尊敬的陳大人...”
陳操頗為虔誠的比劃了一個十字,然後轉身朝軍營走去。
此刻營內正有一百多人等待他的接見,正是湯若望從歐洲教會請來的工匠,從火槍、機械、船隻等領域都有,有的甚至全會。
領頭的是德國人康拉德*比索牧師,他就是各領域都有接觸的全能人才,在歐洲教會數得上名號的人物,與湯若望是好友。
“歐...我的上帝,快看看是誰來了?”湯若望一口流利的德意誌話,與康拉德熱情的交談起來。
“上帝啊,感謝你把我派來遙遠的東方與好朋友再見麵...”康拉德也讚美道。
陳操聽不懂兩人的寒暄,站在一旁看他們表演,康拉德說著便道:“教會非常重視你的信,認為遙遠的東方大國若是能成為上帝的信徒,那麼對於教會來講將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那幫東正教邪徒已經把教義傳播了到了烏克蘭,立陶宛大公深表不滿,教皇以為對此會破壞上帝的傳教,所以答應了你的要求,在教會之下找來了我們。”
湯若望握著康拉德的手,搖了搖:“陳大人非常好,隻要我們幫助他們造他們所需要的東西,他們就會再次允許我們在南京傳教,這個城市很大,十個羅馬加起來都不抵南京,人口眾多,若是能發展起來,上帝一定會讓我們去天國的...”
康拉德畫了十字:“上帝保佑我們成功。”
“上帝保不保佑你我不知道,但你們必須保佑我讓我保佑你們。”陳操忍不住插話了:“康拉德牧師,你們想要在南京傳教,還得靠我。”
“願上帝保佑你...”康拉德也說英語:“尊敬的陳大人,我們要怎麼做,才可以在南京傳教?”
湯若望也眼巴巴的看著陳操,陳操吸了一口氣道:“很簡單,把你們會的東西全部教給我們,本官就上奏,允許你們在南京建立第一座天主教教堂...”
“噢..我的上帝啊...那真是太好了...”湯若望驚呼道:“我相信康拉德一定不會小氣的...”
陳操的目的很簡單,以畢懋康為首,康拉德、湯若望和約翰三人輔助,帶隊一起研究陳操給畢懋康的圖紙,也是關於栓動步槍以及黃銅子彈的研究製造,還有重要的大炮。
現有的火炮都是前裝,陳操先讓他們研究前裝火炮所用的***,然後再研製後裝火炮與炮彈,這個是陳操的短板,他精通步槍的製造研究,若是他有現成的機床,可以在一天之內造出一杆自動步槍來,所以還讓湯若望找了一幫機械方麵的專家,準備給自己的大計劃添磚加瓦。
...
陳操最近很開心,他這段時間一直泡在張春瑤的房間,就連李湘也表達了不滿,幾個女人一直在說張豔瑤的事情,得出的一致意見就是這個女人是個紅顏禍水,遲早也給陳操帶來大禍,為此李湘勸了很久,陳操始終不為所動,但嘴上還是答應了李湘以後少去張豔瑤的房裡,準備獨善其身。
時間過得很快,九月,皇帝下旨令魏忠賢為司禮監掌印兼秉筆太監,十五日,調許顯純入北鎮撫司,任錦衣衛北鎮撫司指揮同知;陳操也跟著升了官,升為錦衣衛南鎮撫司指揮僉事,掌管鎮撫司衙門,自此,南鎮撫司的大權落入陳操手裡,張延宗這個指揮同知依然成了擺設。
陳操升官之後,調任趙信為南鎮撫司鎮撫使,高崇為掌刑千戶,廖耀文為副千戶;韓時中為鎮撫司坐堂千戶,許開先依然為僉書,當然,水漲船高,成為了指揮僉事的僉書,官職都是正五品,相當於一個千戶的官。
陳操之所以敢這麼大張旗鼓的辦事,那是因為自己與魏忠賢的關係,就是那二十萬兩銀子就不是小數目,還有每個節日孝敬,外加上平白無故的給小皇帝增加了內庫收入,魏忠賢一句話,天啟皇帝就答應了。
陳操坐在鎮撫司衙門裡,正在看魏忠賢寫給自己的一封信,現在,陳操已經是僅次於許顯純的閹黨第二號人物,自己往年那個佞臣名聲以後怕是要坐實了。
信中的內容很明確,你陳操日後就是我魏忠賢的人了,跟著我好好混,以後有你的好果子吃,以後你在南京替我好好辦事之類雲雲,陳操不禁搖了搖頭,這個魏忠賢真是個土包子,信寫的這麼直白。
“大人,天津來人了...”趙信走進中堂,一臉的嚴肅:“是指揮使大人的親信,您認識。”
話音一落,駱養性就快步走進了大堂,他現在的身份是北鎮撫司的鎮撫使,與陳操的指揮僉事一比官階就小了,但陳操至少是因為駱思恭的原因才發了家,所以對於他兒子來說還是有些禮貌。
“駱大人,好久不見,來的這麼急,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陳操站起身走到堂中,朝著駱養性拱手。
駱養性樣子嚴肅,然後朝著陳操拱手:“不敢,陳大人客氣了,今日我來這裡,是有要事與陳大人商量,不知道可否單獨談一談?”
陳操揮退了堂中其他人,但唯獨留下趙信站在旁邊,然後道:“趙鎮撫是我親信,信得過,不知道駱大人有何事?”
兩人一起坐下,駱思恭也不避諱,直接了當的開口道:“下官也不避了,實不相瞞,如今魏公公當了司禮監的掌印,朝中局勢已經發生了變化,許顯純入京就是最好的證明,他現在雖然隻是北鎮撫司的指揮同知,但不日定會成為都指揮一係的官職,我父親深知那指揮使一職坐不住,所以準備年後主動辭去都指揮使一職,讓我代替。”
陳操現在仔細算也是閹黨,明麵上肯定不可能出賣隊友,於是道:“那駱大人的意思是?”
駱養性沉聲道:“家父與首輔們關係匪淺,這都指揮使一職從萬曆爺開始坐在現在已經三十多年了,從未犯過事情,所以他會請旨讓我接替都指揮使,想必魏忠賢定然挨不住那些大臣,然後同意,隻是這...”
“我知道了...”陳操打斷了駱養性的話:“隻是你父親害怕你在日後遭到黑手,所以讓你來問我是與不是?”
駱養性有些驚訝,然後拱手:“家父說讓陳大人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能不能給我出個主意。”
這是擺明了讓自己還債嘛,不過陳操還真是個好人,於是道:“小事情,你成為都指揮使之後,主動上書要求去天津指揮使衙門坐鎮,京師的事情自然就是許顯純去辦,他日就算有事,也找不到你駱大人的身上,隻是這樣,你就得蟄伏很久,你願意嗎?”
怎麼不願意,活著沒有責任當官比秋後算賬好多了。
“多謝陳大人提點...”駱養性很是激動的拱手:“他日陳大人有用得著駱養性的地方,駱養性一定相助。”
“駱大人真是客氣了...”
送走了駱養性,趙信有些摸不著頭腦:“大人,京師官場就鬥的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