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帳之中陳操若是當眾懲罰了周立勳,傳出去之後日後還有哪個文人還會屁顛屁顛的跑來給陳操出謀劃策,當今天下誰都知道陳操現在乾的勾當是扯旗造反,誰還會不顧身家性命把寶壓在他這個不姓朱的人身上?
陳操將茶喝完,然後歎了聲氣:“現在天下雖然兩個朝廷,注意力都在南京那邊,但所有人都知道,我陳操的實力才是能夠完全碾壓他們的存在,若是我不服任何一人的指令,說不定兩邊就會同仇敵愾,畢竟我不姓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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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除卻野戰炮不需要油布遮雨之外,幾十門神武炮的頭頂都有一張油布,雨勢並沒有減小,在硝煙和雨霧的遮蔽之下,不管是分水關上的鄭芝龍還是關外的陳操,都難以在千裡鏡當中看清楚對方的陣勢。
不過分水關是死的,隻能不停的在開·花彈的爆炸中迎接來自敵方單方麵的打擊。
不知道何時,分水關上也傳來了陣陣的炮聲,雙方已經展開了激烈的炮戰。
定武軍此次來的是成軍之後的八個師,三個師由陳操親率攻打分水關,另外五個師由宋澈帶領進攻仙霞關。
而裝備定武軍的三個師步槍部隊當中兩個都在分水關外。
如此大雨,雖然燧發槍也能擊發,但論射程和殺傷,還得用步槍師來上陣。
隻不過現在雙方都在炮戰,步兵突然上前隻會遭到自己一方的無差彆打擊。
“看來鄭芝龍是早有防備的啊...”
唐延年拱手:“王爺,末將以為鄭芝龍定然死守分水關,畢竟他曾經反過水。”
江湖人對於反水之人是非常的看不起的,這在江湖人當中又是大忌,況且陳操當時逼降鄭芝龍主要還是堅船利炮,而現在兩邊各為其主,反過水的鄭芝龍除非是朱由崧親自來招降他,否則他沒有任何理由相信陳操帶來的南安侯爵位是真的給他的。
死戰或許成為了鄭芝龍唯一的選擇,靠攏北京朝廷也是最佳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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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奴準備好沒有?”
鄭芝龍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回頭看向走上關城的鄭彩。
“回伯爺,全部換裝斑鳩腳銃,他們從鬆江學來的燧發機技術,如此大雨亦可擊發。”
鄭芝豹冒著大雨跑上城樓:“紅夷大炮全部定裝就位。”
鄭芝龍一拳打在女牆上:“好,若是陳操敢派兵強攻,就讓他們嘗嘗火器的滋味。”
鬆江藩裝備了步槍的事情是個秘密,雖然鬆江藩有‘閉關鎖國’的模式,但卻對於外國使團有著良好的開放性,出賣燧發機技術也是陳操首肯的,當然換來的都是西方國家包括醫藥航海在內的技術交換,以及他們在南洋等國搜刮的各種有用物資。
當然了,在步槍開始大範圍裝備部隊的情況下,燧發槍遲早會全部淘汰,有這種條件為何不與這些外國人交易。
高回報帶來的效益終究會應驗在本身,但一件好事的弊端也會同時出現。
“前鋒團傷亡慘重,他們從濠境的葡萄牙人那裡買來了燧發機改製的斑鳩腳銃,比之咱們的燧發槍打的還要遠,傷害更加的大。”
唐延年剛剛從陣前返回:“第八師的先鋒團剛剛衝到關城下,還未到一百五十步的距離,敵樓上槍聲大作,中槍倒斃者甚重。”
“讓野戰炮負責掩護炮擊,神武炮往關城後麵打遠一些,給鄭芝龍造成麻煩事。”
陳操知道分水關不好打,但卻難以置信這些個買了自家技術的外國人不把這麼好的東西用在歐洲戰場上,卻當先賣給了鄭芝龍。
陳操一把站起身,在帳中來回踱步:“傳令,讓前鋒團不惜代價抗住對手的第一波反擊,把迫·擊炮陣地往前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時,一名錦衣衛校尉跑進大帳行禮:“王爺,找到山中小路了,當地樵夫帶路,咱們的人在山中看見了位於分水關背後的鄭芝龍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