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崇禎並不想王爺成為親王,這隻是緩兵之計...”
陳操哪裡不知道朱由檢的心思,眼下正是對南京朝廷的決戰時刻,陳操是唯一一個左右戰局的不穩定因素,拉攏他也是暫時的。
“一旦打贏對崇德朝的戰爭,他們會反過手來打咱們鬆江藩。”
這是所有人的一致認可,他們都相信北京那邊不會出現一個腦子進水的混蛋,所以這種情況是人都可以猜測。
而陳操已經被封為了郡王,想要拉攏隻能以親王爵位來代替,況且口說無憑的東西如何能被承認?
等到朱由崧覆滅之後,幾十萬軍隊攜帶著勝利的氣勢徑直南下鬆江府這個彈丸之地,覆滅陳操這個反賊也是小事一樁。
正是因為如此,朱由檢才會同意這個腦袋進水的計劃,從而認真審核起來。
“王爺,學生有個計劃...”
陳操望著黃淳耀那有些毒辣的眼睛,頓時邪魅的笑起來:“講...”
“兩邊討好,然後就近取食...”
不少人沒聽懂,但是同樣一肚子壞水的陳操聽懂了,他笑著點著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黃淳耀點頭:“如此一來,王爺的出身便更加的名正言順了,日後成就大業,在輿論上便更加的容易掌控...”
“有道理,那麼就按照這個計劃即刻吩咐下去...”
“是...”
六月初,南北兩京的聖旨不約而同的抵達上海,傳聖旨的都是太監。
聖旨帶來之時同時還帶著親王的莽服及一應儀仗器具。
陳操的計謀當真得逞了,崇禎朝廷和崇德朝廷同時冊封鬆江郡王陳操為涼王,並賜金印金冊寶璽等物。
陳操也應了黃淳耀的建議,在承運殿同時迎接兩邊朝廷的太監,然後分批次的迎接了聖旨。
這麼做的主要目的也是要讓兩邊朝廷都知道對方對於陳操的拉攏,其次,便是要向天下人都展示陳操得到了兩邊朝廷的同時認可。
這是一個雙向計謀,很壞。
陳操受封涼王爵位後的第二天,便在府邸大肆的宴請,連擺三日,第四天又納蘇曼文為妾室,再次連擺三天,好不熱鬨。
平北大將軍行轅也在總督衙門,隻不過在旁邊加了一個牌匾而已。
中旬,休沐了十多天的陳操終於又在衙門召開了關於兩邊朝廷戰事的情況,與會的還有崇德朝廷的來使,老太監孫德文。
陳操當先開口:“四天之前,遼東將軍劉興祚與張英武在皮島登陸,錦衣衛在朝鮮的暗探已經與朝鮮國王李倧的人取得了聯係;”
陳操環顧了一圈:“彼時我的計劃是從遼東後方襲擊建奴的老巢赫圖阿拉,但是情況有變,我準備先拿下朝鮮;
朝鮮在建奴肘腋之側,不然他們也不會花大價錢兩度征伐朝鮮,現在不管李倧是不是真的誠服建奴,但背叛我大明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孫德文抬頭,他在想陳操說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陳操看了圓桌上的人:“是以,我決定,攻打朝鮮,懲罰這些背信棄義的人。”
在場人都知道,涼王口中的這些話隻不過是站在大義的角度上自行其事而已,真實目的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而張英武一個師的兵力恐怕不能徹底拿下朝鮮,是以我決定親征朝鮮。”
陳操話音一落,坐在圓桌一旁後麵的孫德文當時就急了,立刻站起身急聲道:“涼王殿下,如今江北戰事緊急,北軍數十萬軍隊聚集南直隸高郵等地,雙方劍拔弩張,皇爺已經下旨敕封了殿下涼王,如今南京局勢危急,殿下不起兵勤王,為何...
為何還要去管朝鮮那等無關大局局勢的小國生死?”
趙信冷聲開口道:“孫公公,今日局勢乃是我涼藩的軍事會議...”
孫德文根本不怕趙信這個錦衣衛,當下便一臉嚴肅的看著趙信:“涼藩可是皇爺冊封的。”
陳操擺手讓趙信退下,便道:“孫公公莫急,本王何曾開口說過不派兵北上了?何況本王還是聖上欽封的平北大將軍,如何不會管如今江北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