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唐東歎息一聲:“果然是大戶人家,這一壇酒恐怕價值不低。”
宋伯賢看著李元清悠悠道:“那是自然了,1855年的杜康,這麼一大壇,按照現在市場上的年份價值表來算,不低於130萬人民幣。”
李元清臉色一變,不過隨後想到這個酒是男方回禮,根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後,神色立刻就自然了許多。
宋伯賢朝著李元清走過去:“李知縣,來吧,今兒個,我給你一個天大的驚喜...”
宋伯賢轉頭看著唐東:“把東西抬過來...”
酒壇重量估計在五十斤,四個人抬著頗為費力。
“開啟泥封...”
“慢著...”
李元清叫停了手下的人的動作,看著宋伯賢:“這位錦衣衛的小兄弟,老夫不是那種記仇的人,不過在場人多眼雜,你也需要知道,這個酒如果開封之後沒有能夠說服老夫的東西,那麼,你們便自己去和謝家解釋。”
開壇前李元清竟然這麼和自己說話,宋伯賢是萬萬想不到的,不過後來他才想清楚,李元清的本意是讓宋伯賢和他來私下開壇,而不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
現在的宋伯賢根本沒有理解到這個意思,反而以為是李元清在為他考慮,不禁心中感歎了一下,便心軟,語氣平和道:“李知縣,令嬡在下於南京見過一麵,隻是可惜了,所托非人...”
李元清皺眉,她女兒怎麼認識謝文輝的他的確不清楚,她女兒在南京讀大學,或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
“有些事情,不是你我這些小角色能夠摻合的,便是今日你我相見,也是情非得已,”宋伯賢望著遠處的海麵,背著手歎聲道:“李知縣不喜我等,我等何嘗對李知縣也不是恨之入骨,如若不是我錦衣衛的人手段高明,福大命大,今日你我也沒有這個機會在這裡交談這些話...”
宋伯賢哼笑一聲:“李知縣,殺我的人乃是你慶和當地有名的黑幫組織,匪首徐老幺在公海上被西廠的人抓捕,過中戰鬥而死,他你不可能不知道,另外,昨晚的戰鬥那麼激烈,槍聲在安靜的芽莊街頭響起,我不相信沒有其他百姓打電話報警過;
這些事情,或許你李知縣真的不知道內情,但是...”
宋伯賢轉頭看著李元清:“李知縣,我宋伯賢,可是記仇的小人...”
“來吧,李知縣,咱們來看看這酒壇裡有沒有好東西...”
宋伯賢看著唐東,唐東上前敲掉了酒壇的封泥,然後小心的去掉了壇口四周的密封膠,完成之後就可以打開酒壇了,不過這之前,唐東轉頭看向了宋伯賢。
宋伯賢輕輕的點點頭,唐東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打開了堵塞在壇口的紅布。
酒壇開啟,一股屬於陳年老酒的香氣瞬間四溢而來...
當中幾十人都聞到了這個酒香,都紛紛暗歎一聲好酒。
“唐校尉,仔細看看,壇中有沒有什麼其他東西?”
因為酒壇比較大,光是壇口就差點有五十公分左右,裡麵都是酒,光線有些晦暗,於是唐東拿出了強光手電筒,打開之後心不在焉的朝著壇內照射過去。
在眾人的眼光之下,唐東驚呼一聲,然後猛地坐在了地上,一臉驚恐的轉頭看向了宋伯賢。
光看著唐東的這個眼神,宋伯賢內心大定,這件事情的起因終於有一個好的解釋了。
於是他上前,滿不在乎的從唐東手裡接過手電,笑道:“沒事,我先看看是不是那個好東西。”
宋伯賢沉下心,將光線照射過去,饒是他心裡有準備,也是被眼前的場景給嚇了一跳。
不過幸好他早就有了防備,是以在看到這個場景之後,整個人隻是輕微的顫抖了一下,便恢複了正常。
壇中,韓娟的人頭就在壇底,因為時間問題,她的人頭臉上的組織已經在慢慢的消融,所有皮質組織紋理都清晰可見,唯一恐怖的是,韓娟的雙眼突出,嘴巴大張,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宋伯賢內心現在是狂喜的,在謝家給李家的回禮當中找到了韓娟的人頭,這個案子,已經真相大白了...
宋伯賢長出一口氣,眯著眼睛道:“這酒,誰要是喝一口,不得短壽三年啊...”
不知道誰在人群中開口道:“這麼好的酒暴露出來,看看錦衣衛到時候怎麼收場。”
李元清正要開口詢問,宋伯賢轉頭看著李元清,微微一笑:“李知縣,來看看...”